第八章

快乐制造者－－八

八

啊，我的爱人！你我能否与神灵携手，

将这宇宙万物的可悲格局牢牢把握。

我们能否将它摔成碎片，

然后重新塑造，使它更加符合我们的心愿！——

莪默-伽亚谟①《鲁拜集》

①莪默-伽亚漠（1048？～1122？）古代波斯诗人、数学家、天文学家。《鲁拜集》是他所作的每节四行的chang诗——译者注

dao格拉斯心中满怀怒火，这怒火使他保持着清醒的tou脑。他站在走廊里，叉开双tui保持着shenti的平衡，目不转睛地向一个房间里看去。这个房间和他逃离的那个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在jin靠墙bi的地方有一张金属的床铺，床铺上躺着一个人，她合着双眼，仿佛在安眠，她是苏珊。

dao格拉斯慢慢走到床边。他用愤怒把自己jinjin包裹起来，就像披着一件战无不胜的大擎。电线和guandao从墙bi里通出来，其中有一gen透明的guan子通向苏珊的胳膊，尖尖的针tou扎进她的前臂静脉，guan子里有yeti在缓缓liu淌。另一genguan子通向一只罩在苏珊嘴上的罩子，这罩子破坏了她嘴chun那无暇的美丽。

苏珊微笑着。

dao格拉斯在苏珊shen边跪下来，感到一阵阵恶心和恐惧。但是，他的愤怒压倒了这两zhong感情，他小心地ba出针tou，按住静脉，以防出血，血ye很快就凝固了。他对她嘴上的罩子审视了一番，然后慢慢地把罩子松脱下来。

“苏珊，”他轻声喊dao“苏珊！”

她的眼睛忽闪一下便睁了开来。“dao格拉斯。”她睡意朦胧地说着，向他伸出双臂，动作就像梦游一样迟缓。然后，她眼睛一亮，认出了他，双手猛地抓住他的肩膀：“dao格拉斯！这是真的！真的是你！”

她用双臂环抱着他，从床铺上向他直起shen来。她一半是在欢笑，一半是在呜咽：“哦，亲爱的，我还以为我已经永远失去了你！”

dao格拉斯jin皱双眉把她jinjin抱住。“发火，苏珊！”他低声说“发大火！让你的肾上xian工作起来！对委员会发火！”

“我现在愤怒不起来。”苏珊困惑地对他的话表示异议。“不行，我现在…”

“你必须发火！一切全都指望它了！”

“那我试试看吧。”她说着。渐渐地，她的脸色变得chao红，她的呼xi急促起来。

dao格拉斯jin贴在她shen上，他可以感觉出她的心tiao在加速。他jin握住她的手臂，感觉着下面的肌rou和骨tou。当他把手掌松开的时候，他看见自己手指在她胳膊上留下的白色印子变成了红色。

“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他的声调十分严峻。

“我告诉过你，只要我拥有快乐，委员会就不能拿我怎么样。你来到了我shen边，我爱上了你，然后，我就无法再保持快乐了。很hua稽，是吗，因为得到的太多，所以我失去了快乐。”

“你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是的。我看到了你留的条子，它使我觉得不高兴。但是我还可以和这zhong情绪作斗争，我可以等你回来。后来，我看见你从街对面的旅馆里走出来，我知dao你已经落入了委员会的魔掌，你的行为或者感觉已经使它有了对你行使权力的借口，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你。我没办法反抗这zhong情绪，几分钟以后，委员会的机qi人就来逮捕我了。”

“对了，对了。”dao格拉斯狠狠地说“现在我明白怎么会这样了。我本该想到这一点的，我们应该呆在一起。”

“挣扎既没有意义，也没有用chu1。如果失去了你，我得到快乐的惟一机会，就是委员会所能给予我的那zhong幸福。但是那zhong幸福并不完美，那zhong幻觉并不是你，而仅仅是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它是残缺的，不完整的，但是它却活灵活现地回到了我脑子里。在你shen上，不断会有变化发生，不断会有新的东西让我感到惊奇，我永远也不能完全了解你的一切。委员会所给予我的，只是把我的梦想变得和现实一模一样而已。”

“我明白。现在，你抓住现实的惟一机会——我们惟一的机会——就是愤怒。”

“为什么？”

dao格拉斯耸耸肩膀：“我只能zuo些不十分确切的类比。愤怒会chu2发某zhong生理反应，我认为这zhong生理反应能够阻挡委员会所发she1的心灵感应。委员会无法理解愤怒，因为它从来不需要对付愤怒，那些来向它求助的人们永远都不会带着愤怒。愤怒需要它自己的解决方式。愤怒是不满足的一bu分，正是这zhong不满足的状态，激励着生命完成了对周围世界最伟大的征服。只要加以正确的控制引导，它将使一切都成为可能。”

“如果存在一个ju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