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们不只在舞，它们正像蚂蚁堆蚁山一样确地移动着。

"这书有多少卷？"

"很好。"默克博说，"五百除以十八是多少？"

娜娃托在岩上再度保持住平衡，一只手握绳，用显微镜观察蔓延的蓝。

娜娃托恨不得用尾自己几下，先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而且这只不过是她自己发明的望远的逻辑衍生而已。望远利用透镜使远的看起来近一些，而这个工-，显微镜，则是利用透镜使细小的东西清晰可见。显微镜的发明人，阿杰图勒尔省布拉姆图族的波尔—范贝尔克已经用它发现了很多让人惊异的东西，包括一滴里细-微的生命形式和植叶片里微小的组织！

这些群岛永远不知什么是真正的黑暗。白天有烈日当空，虽然在大分时间里，光都被"上帝之脸"挡住了（尽该群岛位于赤极北，光在"上帝之脸"北面的光-线要比"上帝之脸"的直径短），但即使"上帝之脸"一片黑暗，紫的天空也不会比黄昏时分昏暗。而午夜时分，当太照耀着另一个半球时，"上帝之脸"就完全呈现-在天空中，占据天空四分之一的空间，将海狼照得金光闪闪。

他们所的纬度偏北，海温要比托雷卡习惯的低，但还不至于造成什么困难。他将双手平贴在侧，双在后伸直，摆动尾，冲开海游向前方。他一路上看见一-群银鱼和几只漂在面上的透明漂鱼。长途游动中，"上帝之脸"慢慢消退

"十八卷。除‘上帝之脸‘外，每颗行星都分别写了三卷。"

海狼很，在托雷卡爬到最后一格绳梯的时候，狼尖已经打到了他的小。他毫不迟疑地放开手，波涛中。

布诺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自己小心，托雷卡。"

阿夫低下，失明的双盯着地面。"同意。"他最终说。

"我很珍惜这些书。"阿夫轻声说。

托雷卡走到船舷边，准备爬下连接趸船的绳梯。他原本可以划趸船过去的，但要一个人纵那么大的趸船是很困难的；游泳相对而言反而更加简单快捷。他爬到船的底，-用力弯了弯上躯，同时他看见在甲板上的克尼尔和布诺也冲他鞠了一躬。

无论是什么，它们都构成了奇观。几乎整个悬崖都是蓝的了。

托雷卡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一直希望他俩的关系能像现在这样亲近。"我会的。"

在蓝的边缘，她能看见移动的微粒形成的图纹。在显微镜上，微粒仍不可见。但同滴里哄哄的情形相比，这些微粒却在照一定的方式向四周移动。娜娃托好像在从-耸云的圆形剧场上空欣赏舞蹈，虽然无法辨认单个的舞者，但其动作的确仍不失为一。

她心中有两个声音在争斗，一个说这些小东西是活的，另一个说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这么古老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有生命？但如果它们不是生灵，那又是什么呢？

拥有它们，用手指抚过克尔的书脊，嗅一嗅带儿霉味儿的书页——这就足够给我带来乐了。"

"谢谢您。"

阿夫歪着想了想，说："差一儿二十八，准确地说是二十七七七八。"

西特尔号甲板上，布诺和克尼尔船长正站在他边。托雷卡一离船便无法再跟他们联络了。他们只是约好，西特尔号将驶离海岸，二十天后回到同一个地接托雷卡-；如果他没有同他们会合，克尼尔将扬帆返航，而不再一步冒险同当地人行灾难的接。

舞者，娜娃托想，细小得连都看不清的舞者。

"同意吗？"默克博厉声问。

"好极了。你得提前支付医疗费，今天就得把著作的第一卷给我。以后每完二十八次治疗，你就再给我一卷。如果你持完了五百次治疗，我们就再协商。同意吗？"

"我们会回来接你的，小伙。"克尼尔说。

如果想跟异族恐龙一步接，托雷卡就必须上岸去——并且只能一个人去。西特尔号已经航行到了南边，正从另一个方向接近群岛，这样他们的抵达才不会跟最西边海-岸上的谋杀联系在一起。

因此，西特尔号本没有机会悄悄驶近岛屿，以便让托雷卡下船。他只能游到岸边去。他取下了自己的饰带，以免阻碍自己游泳，但也并非全赤：他在腰系了一-游泳带，上面有蜥蜴膀胱制成的防袋，用来盛放储备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