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熊熊燃烧,这是盂兰盆节超度亡魂的焰火。此时旅馆早已客满,连桥上和土堤上都挤得水泄不通。
搞电子学的木村嘟哝着:对于将发射通信卫星、建造核动力油船的国家,却还保存着这类玩意儿,真是奇怪。
担任哲学讲师的植田说:在信息科学方面,是不是符号问题还没有解决啊?它是怎么处理雅致或是风趣这些事的?
木村自顾自地说:这个奇怪的国家,现在还保留着这老古董干嘛?我觉得应该废除掉。
植田说:日本就是这样。万事不灭、万物不死。有些东西虽然表面上销声匿迹了,可它还在某个角落存在着。象盂兰盆节或其他节日里,隐居者出现了,人们以上宾之礼对待他们。总有什么东西象定规一样被接受和延续着。日本可真怪。
在朋友们高谈阔论的时候,小野寺独自凭栏,他在想着乡六郎。在参加乡六郎葬礼时,人们发现了他一封草草写成的遗书,从中人们感觉到,乡六郎似乎在惊慌之中发现了什么问题。他为什么死去呢?
此时的大字形焰火在一点一点地熄灭,似乎是在为乡六郎送终。小野寺想,果真是万事不灭、万物不死吗?例如京都这个地方已存在了1000年,可是以后呢?将永远存在下去吗?
来自东京的记者伊藤对艺妓说:给我倒杯酒!最好用大玻璃杯。
艺妓取来一个红漆茶盘,说:用这个行吗?
伊藤此时已经醉了,他瞟了一眼茶盘:我用它和你喝杯交杯酒吧。
好啊。不过你喝的时候让大的火光照一下再干掉,那样不得感冒。
好吧。伊藤喃喃地说:还是关西的酒好啊。他端起茶盘,一饮而尽。他转头看了小野寺一眼:咦?你怎么不喝?
喝呢小野寺端起放了很久的杯子。
还是为乡六郎的事吗?伊藤问。
小野寺支吾着。
我也在想呢。伊藤拍了自己的裤袋一下,说:我这儿有他的遗书抄件,你不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吗?
什么事?
我自打中学就认识乡六郎,他不是那种要自杀的软骨头,肯定是被人谋害的。
小野寺吃惊地问:被人谋害?为什么?
很明显。伊藤干脆地说,新新干线工程有人偷工减料搞贪污,被乡六郎发现了,怕事情败露就派人把他骗到天龙川上流干掉了,然后又布置成自杀的样子。你觉得是这样吗?
小野寺呆呆地想:这可能吗?
伊藤接着说:我的本行是搞社会部新闻,这次回去后我一定为咱乡六郎报仇,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我总觉得不是这回事。小野寺嘀咕道。
那,你认为他是自杀?
也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