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瀛棘王几乎都呆在温泉河边的秋营里，大营里事务都由舞裳妃摄。她听了这事，问明了情形，便派人将铁勒延陀召来询问。

铁勒在她面前反倒没有在瀛棘王面前放肆。他摇了摇：“你别啦，这事是小左惹下的，就让他理好了。”

有三五名睡着懒觉的铁勒手下被公寿的亲兵抓了个正着。他们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就被打了营地，在他们的光脊梁上噼啪响。“谁是羽原的主人？”看着那些人在尘埃里打，公寿骑在上问。

左骖锋利的牙齿一笑：“开个玩笑，何必当真。”他将那些珠收回袋，自己从怀里掏了一包熟和一袋酒，果然自己吃喝了起来。

公寿提着鞭，趾气扬地喝：“着慎刑司过来，问问他通贼不报如何罚？”

一个眉瘦小的老男人跪在地上奏：“男贯耳穿营，女鞭三十。”

左骖皱了皱眉，在桌前坐下来，把刀往膝前一靠，突然说：“小宁，快过来亲下嘴，我今天不走了，在这里陪你喝酒好不好？”

小宁那时候鞭伤未愈趴在床上，她听了这话，生气地哼了一声，似乎想要把个药罐扔过来。

他拍了营地，左骖也过来问他该怎么办。铁勒延陀瞪了瞪，说：“东西被抢了，你就再送一次呗，还能为了个女人杀了我侄儿不成。”

“好。”他咬了咬牙，摆了摆下，一名伴当扯起鞭，一五一十地打了捆在拴桩上的女人三十鞭。公寿等他打完，挨近那个微微气的女人脸颊，低声在她耳朵边说：“好个没光的贱女人，你宁愿喜那个贼囚徒吗？这顿鞭，倒要让你烧得舒服的脊梁清醒清醒…”

小宁趴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你快走，我不要贼赃。”

公寿侧了侧，望见那小女人两手地被扣在铜环上，的胳膊如藕荷般白，一双黑如漆的倔睛里满是轻蔑地看着他。

左骖停了嘴，火光下看她脸白如

这下铁勒的人终于吃了教训，于是几日里不见人影。夜里，瀛棘的女人们躺在床上，不习惯了宽松的褥和没有蹄倒腾声的长夜。到了第四日的傍晚，左骖踏着夜里薄薄的月再次摸了瀛棘大营，这无法无天的汉骑着的上依旧带着昆天王的烙印。他找到相好的住，在那里盘桓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他跨直闯小宁住。在昏黑的火把下，他掏一包大珠哗啦啦地往桌上一倒，了一桌都是。那些珠圆光玉，大如鸽卵，便是见惯了珍品的官吏大员的女人，见了这些珠都要抖一抖。这样一颗珠，在羽原，足可买上骏十匹了。

这时候，他手下的伴当和兵丁已经散开来到各卡宏里搜查，这一搜倒搜十来匹红绡、三四筐貂、玉石镯和戒指无数，看上去都颇似那日晚上昆天王被抢走的东西。公寿的手下连踢带打，从那些哭喊的女人手中抢下东西，牵上系在小宁卡宏门的，一人等吆五喝六地走了。

左骖晚上到了营地里，他看了看小宁背上的伤，扔了条巾给旁边看顾的妇人，说：“把她泪了。”便掉而去。当夜他没有再来，不过其他的徙人似乎不受影响，到了夜里，他们成群结队地偷偷溜大营，照例带着一匹红绡或者一匹素绡，在那些气腾腾的卡宏里找到自己的女人，胶胶粘粘地过上一夜，早上再打而去。谁料到公寿偷偷地在营里布下了线，徙人的蹄声还未在稀薄的晨雾里完全消失，公寿的人就已经到了卡宏的门，他们如狼似虎地冲门中，迫不及待地将这些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全都搜走，那些舍不得放手的女人——一匹红绡可值十天的给啊——都被鞭了一顿。

登时都爆了来。公寿手一挥，手下伴当一拥而，将小宁拖了来，不容分辩就捆在卡宏前的栓桩上。

“给你治伤。”他低沉着嗓说，转就要走。卡宏里的女人们连忙拦住了他。她们说：“这些东西，我们消受不起。左将军还是把它带走吧。东营那边要见了这珠，还不得要了我们的命呀。”

他在上直起腰来，猛地在她背上又重重了两鞭，空地边上四方卡宏里的人都能清晰地听到鞭着的声音，不由倒一凉气。公寿大声地宣布说：“跟你偷的那个臭男人说，这两鞭，你是代他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