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未来-1

汤姆和四面ti之间的界面对于我来说太微妙了，如果“界面”是表述人类和事物之间那看不见的联系的适当名词的话。他奇怪多了，几乎是一个变态。他有着一zhong出奇的han蓄，很少说话，但却有一zhong从我们父亲那里学来的依地口音。他顺从凯莉的命令，甚至有时还听我吩咐。

盖成了我们的领袖，他足智多谋，令我惊奇。我猜他和ba罗之间chang期的战争一定教会了他如何对付劫匪，但我却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对人的dong察和对陷阱的超自然感觉的。

在夜晚他那双大眼睛发着磷光，使他能在漆黑的夜晚开车上路。他一次又一次地停下来让我们等他，他爬行到前面消除路障，并且总会拿回一些武qi或供给品。我们异常小心地前行着，尽量避开溪liu和山谷。在一个月光照耀下的寒冷的夜晚，我们通过了一座金属蚂蚁修建的高架桥，越过了一条雾河。

我们再一次陷入了雾中，只好一整天都等待着太yang，但却等来了一场小雨。盖在后座睡着了，就像死了般。汤姆坐到了方向盘前，开着车穿过破布一般的雾，载着我们逃出了污泥地。

在我们摇晃着穿过满是红泥的水塘时，雾已在岩石中散去了。我看见路上到chu1是骨tou，是一匹ma和一个人的。在一chu1雾散去的地方，我看见了其它一些东西：一块块红色的碎rou，与污泥搅在一起，缠绕和挤压在骨tou上。

这天大bu分时间我都觉得不舒服，浑shen抖动得厉害，我想起了同事们的不幸遭遇。使我jing1神受损的是那痛苦的哀号，就像一个小孩的声音一样。

最初，盖能接连两三天不睡并且jing1力充沛，而我们则十分疲惫。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则睡得越来越频繁，每次睡的时间也越来越chang，我看不出这对他有什么益chu1。

他醒来后往往狂躁不安，看上去口干she2燥，他的手抖动得更凶了。他总是抱怨自己shenti虚弱，tou昏眼花，浑shen上下疼痛得厉害，并且还直zuo梦。

他曾告诉过凯莉他的梦，希望她能够作出解释。

他觉得他一直都是尼克而不是自己，他觉得一直都在朝终端站行进或者是已经到了终端站，正在忙着点燃信号灯。“这让我感到害怕，凯莉，”我听到他咕哝dao“所有的都是那么频繁，那么真实，我能清楚地看见终端站的每一个bu分。我知dao它的每一个bu分就如同尼克所知dao的一样。”

他很不平静地大口xi了一口气。

“在梦里，凯莉，我成了尼克，我思考的方式就像尼克一样。我了解他的一切想法，最糟的是他对我的看法——”他用手使劲搓着手和脸，就像他是在证明自己的shen份一样“——我为盖感到难过。可怜的，愚蠢的野兽，他的出生实完全是个错误。我知dao他一无是chu1，我想折磨他，因为凯莉曾很喜欢他。但我同时也怕他，我知dao他恨我，因为他想要凯莉。但我不知dao他会怎样伤害我们，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dao自己的力量有多大。”

盖摊开手掌，后又伸出爪子在空中挥打着，就像是在打着某个看不到的敌人一样。他那changchang的钩形的爪子lou了出来，就像黑色的玻璃一样闪闪发光。

“怎么了，凯莉？”他沙哑着小声问dao“我有些疯狂，是吗？”

“我肯定你神志清楚，”她略带安wei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虽然我有点担心你感染上了某zhong太空疾病，但我想可能是四面ti让你zuo好梦的吧。盖，我想它正开始与你建立起了某zhong界面。”

“什么界面？”他刺耳的噪音中带着些恐惧“界面是什么？在我shen上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dao，盖。”她的手快捷地缩了回去，好像她也同样害怕一样“我不敢zuo任何猜想。”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一次次chang时间的睡眠使盖越发像尼克了。最明显的就是他说话更快并且tou脑更灵活了，有时我似乎在他的话里昕到了尼克的声音。他的ti重开始减轻了，因为他几乎已停止了进食。我有时认为我在他目光和动作中依稀看到了一点尼克的影子。

我从来没怎么搞懂凯莉的人生观。她对尼克的死，抱有一zhong宿命感，她不再恨盖了。我不大肯定她的感觉。她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静静地坐着，那双金色的手捧着四面ti，眼睛死死地盯着它的空的中心，此时她已忘却了一切，包括我们和路上的危险。

“盖为什么这么烦躁呢？”

她有一次问我“我不知dao在可怜的盖shen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dao我们能否到达chu1终端？就算我们到那儿，也不知能不能点燃信号灯？我真的不知dao结果会如何，但我们会尽力，终端站就是我出生的原因，并且这就足够让我感到高兴了。”

有时候她会因为zuo一些小孩子的游戏而高兴。有一次她曾教我们尼克发明的一个数字游戏。

我从未能够理解它的规则，好像是看游戏者中谁能更快找到能完成某zhong复杂的对称结果的大基数。

“对不起，金叔叔，”当我厌恶地放弃游戏后她怜爱地对我笑dao“我忘了你是多么地讨厌思考的了。”

她开始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