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面那个人不是索比要找的人，他稀疏的发是黑的，鼻旁边也没有赘。

“什么？我没必要——”那人伸手抓向索比手腕，但索比的职业反应早就对脚踢、手推、打这类动作应付自如了，那人扑了个空。

他必须先穿过工厂区，再沿着航天港旁边弧形路一直走下去才能到达目的地。他很喜城里这块地段，因为这里通总是很繁忙，人多，闹。索比一边走，一边躲避着车辆。卡车司机骂他，他也只是一笑了之。路过每一敞开的大门时，他都要瞟上一，看看里面的机是什么用的，为什么那些人要整天站在一个地方，一遍又一遍地着同一件事情——难他们也是隶吗？不，不可能是隶。因为除了植园以外，不允许隶们接电动机械方面的东西。去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曾经引起了，所以萨尔贡就用平民代替了隶在工厂里活。

这被问及有没有钱的事，索比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掏币，那人收了钱，给他开了一瓶果。“别坐在柜台旁边，我缺凳。”

“他会觉得我疯了。”

模一样的话了。

“嗯，不完全是朋友。我只是常在这附近见到他，在这儿喝冷饮的时候，或者…”

有人说，从前那个叫萨尔贡的人永不睡觉，他睛可以看见九星上的每样东西。这是真的吗？但老爹却说，那是胡扯，萨尔贡也只是一个人，没有三六臂。但如果真像老爹所说的那样，他怎么能够把这个城市变成现在的萨尔贡大都市呢？

“好。”

“证件拿来看看。”

索比非常兴奋，所以差一走过了那家快餐店。还好，那正门提醒了他。那扇门比其他门大两倍，旁边还站了一个门警，门上挂了一块曲面形大招牌，上面还有萨尔贡印记。快餐店就在大门对面。索比避开那大门的人和车辆，朝快餐店里走去。

过了一段时间，柜台服务员抬：“还没喝完？你想把那只瓶都吃下去吗？”

索比离开了工厂区，沿着船坞边的墙走着。以前他从来没有走得这么远，现在他看到里面正在修几艘大船，还在造两条小船。那些船都是用叉钢架支撑起来的。见了那些船，他的心脏都收缩起来。他多么希望能坐上飞船遨游外面的世界啊。索比还记得自己坐星际飞船旅行过两三次，但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况且，他指的不是在隶贩看之下的旅行，那实在不能叫旅行！

那人看了看他，问：“你是红发的朋友？”

“可他会放你过去，因为他们那儿确实要雇用自由民作清洁工和零杂工。现在你把这封信在嘴里。嗯，我想再考你一考：你要找的人是谁？”

那个人快步从柜台里冲来，索比已经窜了人群，跑到街心，两次差被人抓

“一个红发矮个的人，”索比复述了一遍“这个人没有络腮胡，他鼻左边有一颗赘。他在船坞正大门对面开了家快餐店。我要在他那儿买一个饼，悄悄把这封信和钱一起给他。”

店里凳很多，但索比没觉得受了冒犯，他知自己的份。他后退了几步，但不是很远，以免被人骂他想携瓶逃走。然后，他站在那里，一小一小慢慢品尝起来。这中间，顾客们，他挨个儿观察着，心想或许那个红发也会挑这个时候来吃东西，所以留心着边的一切。

索比退到路上，闲逛了半个小时，然后又回到店里去，可还是没有见到那个“红发赘”那个柜台服务员注意到了他，所以索比只好上前搭话“你们有果吗？”那人朝索比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有钱吗？”

“上就完，对不起。”索比过去把空瓶放好，说“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好像是一个红发的人在开店。”

索比终于成功了。第二天晚上，他以同样方法掌握了信里后两语言的内容。从那以后，斯利姆经常考他，只要说一个船长和一艘船的名字，索比上就能背信中相应语言的内容来。

斯利姆从不让索比到市外去办事，因为一个隶外是有一定限制的，即使是自由民，城市时也要受到盘查。但是，斯利姆倒是让他走遍了这个大都市里的每一个地方。一次，大约在索比背熟这封信已经快一个月时，斯利姆给了他一张字条，要他送到船坞去。那地方不属于本市辖，它是萨尔贡的一块专用地。“带上自由民标记，把你的要饭碗留在家里。如果警察盘问你，就告诉他你正在船坞里找工作。”

索比喜到外面走走。老爹不打可视电话，却叫他跑半天路去送这封信，这一他倒没起疑心。一般来说，像他们这人是不会用那奢侈品的。至于昂贵的邮递，索比不但从来没有寄或收到过一封信，还把它看成传递消息的最不安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