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好一阵子我都处于半麻痹状态,就像被击中了麻筋,只不过这根麻筋遍布我的全身。如果不是因为装甲动力服已经收到了跳跃的指令,我想我绝不可能逃出那个地方。
发生这种事本来会使你停下来,好好想想为什么当初竟然选择参军。只不过我太忙了,没时间为任何事停顿。有两次,我在跳过建筑物时,直接落在了他们的人中间——我立即再次起跳,并用火焰喷射器向四周疯狂扫射。
一路疾驰,在极短的时间内,我完成了我那部分的一半距离,大约四英里,但是一路上没有造成像样的打击,只搞了些小破坏。上两次跳跃之前,我的火箭筒已经空了。我独自一人停在一个类似后院的地方,往火箭筒里填装备用枪榴弹。我读取了尖子的位置,发现我离班里其他成员距离很远,是时候处置我的最后两枚火箭弹了。我跳上附近最高建筑的屋顶。
天已经放亮,肉眼足以视物。我把红外线仪翻起,固定在额头上,肉眼搜索远处四周,看看我们后方有没有值得摧毁的目标,任何目标都行。我没时间挑三拣四。
在他们的飞船发射场方向的地平线处有个东西,可能是指挥和控制中心,甚至可能是一艘飞船。几乎在同一方向,但只有一半距离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建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连猜都没法猜。飞船发射场已达到射程的极限,但我还是让火箭弹锁定了它。“找它去吧,宝贝儿。”火箭弹摇晃着身子飞走了。我装上最后一颗火箭弹,将它送往近处那个目标。之后,我跳了下来。
就在跳下时,我脚下这座建筑被直接击中。如果是对方麻秆干的,他肯定觉得以一座建筑来换我们中的一个很合算(事实也是如此),还有一种可能:我的队友放焰火时太随便了。不管怎样,我不打算在这个地方跳跃了。我决定穿过剩下的几座建筑,不再一跃而过。所以落地时,我从背后取下沉重的火焰喷射器,将红外仪又扣到眼睛上。我用最大功率的火焰刀切割面前的一堵墙。部分墙体倒塌了,我冲了进去。
眨眼间,我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来。
我不知道闯进的是什么地方。正在搞集会的教堂?麻秆的廉价旅馆?甚至可能是他们的国防部?我只知道那是一间大屋子,里面装满了麻秆,比我这一辈子愿意看到的还要多。
可能不是教堂,因为有人在我后退时冲我开了一枪——子弹被我的装甲动力服弹开,冲击力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我感觉被刺了一下,却没有受伤。但是这提醒了我,离开时应该先给他们留下点纪念品。我顺手拽下皮带上的不知什么东西扔了进去,只听它发出嗤嗤的声音。新兵集训时他们不停向你灌输:凭着第一反应迅速行动,效果比思考一小时后发现最好的办法更强。
纯粹凭着运气,我做对了。这是一枚特制炸弹,为了这次任务发给我们每人一个。我们得到的指示是,一旦发现情况合适,就可以使用。我扔出它时听到的嗤嗤声其实是炸弹在用麻秆的语言叫喊(免费翻译):“我是一枚三十秒定时炸弹!我是一枚三十秒定时炸弹!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这东西应该能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或许它发挥了作用,至少把我吓得不轻。仁慈地杀人?我没有等着听倒数,立刻跳走了,心里还想着他们能不能找到足够的门窗及时撤出。
跳到高处时我读到了瑞德闪烁的方位信号,降下来时又读到了尖子的。我又落后了——抓紧时间。
三分钟之后我们完成了会合。瑞德在我左翼半英里处。他向果冻报告了自己的方位。我们听到了果冻向全排发出的声音,他长舒了一口气:“集结完毕,回收信号还未下达。向前缓慢移动,到处看看,别找麻烦。也要注意你旁边的战友,别给他找麻烦。到目前为止,干得不错,别弄砸了!各分队…集合!”
在我看来,我们着实干得不错。城市的大部分都起火了,虽然现在天色几乎已经大亮,但是很难说肉眼和红外仪哪个看得更清楚。烟太浓了。
约翰逊,我们的分队长,开口了:“二分队,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