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极少数生存。”
他一口气说下来,我心中也暗暗吃惊,盼望神鹰不要遇上大羊鹰,不然,它再神勇,毕竟大小悬殊,当然凶多吉少。
那位朋友的话,白素和黄堂也都听得到,所以当他说出神鹰所怕的第三样时,黄堂大有讶异之色。
那位朋友说的是:“第三样,它怕的是一种蛇!”
黄堂忍不住道:“鹰怕蛇干什么?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爬,就算怕它,远远避开就是。”
黄堂的话,那位朋友也听到了,他冷冷地道:“在一旁插口的是什么人?好像对生物界的事,不是知道得很多。”
我忙向黄堂传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口,黄堂不服,咕哝了一句:“是没有道理么?”
在这时候,我自然没有空去教训黄堂,但是心中仍不免责备了他一句:“不懂就别开口!”
鹰和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来互不相干,但是在自然界中,确实是死敌。这个仇恨是如何结下来的,也难以深究,大抵是鹰要啄食蛇,而蛇又会吞鹰蛋之故。
而且,在鹰和蛇的生死相拚之中,也不一定是可以翱翔在空的鹰占上风,鹰一旦叫蛇缠上了,也是麻烦事。
不但在自然界的生活中,情形如此,即使在神话传说之中,鹰和蛇,都变成了神,鹰神和蛇神,也仍然是死对头。在亚洲不少国家的古老传说之中,都有鹰神和蛇神生死相拚的故事,很是惨然。
所以我向那位朋友道:“鹰和蛇确是天敌…是所有的蛇呢,还是特定的一种?”
那位朋友道:“是特定的一种,那种蛇,叫纳塔…古老传说中的蛇神,就是这种蛇变的,在神话故事中,它有七个头,曾保护过释迦牟尼…他当然只有一个头。”
我吸了一口气:“神鹰应该是蛇的克星,何以竟会怕这种蛇?”
那位朋友道:“纳塔的鳞片,又硬又滑,用刀砍斧凿,也未必会受损。身子又细又长,能以尾尖文地,暴起迎敌,而且,剧毒无比。专食鹰卵,鹰为了保护下一代,无法不和它争斗。”
我明白了,这种叫纳塔的蛇,鹰本来是可以避免和它相遇的,但是蛇要吞蛋,鹰又岂能袖手旁观?必然与之起冲突,于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的冤家对头,就非碰面不可了。
那位朋友听我好一会没有反应,就道:“不过,纳塔很少见到,连是不是已经绝种,也难以肯定。这种蛇,在印度、泰国一被发现,就被人奉为神明,是要向它顶礼膜拜。”
最后,他的结论是:“照说,只要是生物,都有天敌。神鹰忌惮的那三种,和它本身一样,都是稀有之极的生物,照说相遇的机会,微之又微。可是大自然的安排,就是这样微妙。它们相遇的机会,不根据或然率来决定,而是冥冥之中,自有一种力量会安排它们相遇。究竟那是什么力量,人类对之,一无所知。”
我感叹:“或许这也和人一样…不是冤家不聚头吧!”
那位朋友连连道:“正是!正是!”我忙道:“那神鹰有没有什么理由,怕一只鸡…一只是‘九斤黄’品种的大公鸡!”
他哈哈笑了起来:“那你等于是问我猴子会不会怕一只桃子…一见到就拿来吃了,哪有时间去怕。”
我又解释:“这鸡极大,非比寻常,而且,有着极其奇特的智力。”
他感到兴趣:“到什么程度,你详细说说。”
我把那公鸡的情形说了,当真说得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