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清楚了。我心中一面想,一面道:“奇怪,莫非地图已然到了死神的手中?我们以逸待劳,在礁石拣一个地方藏了起来,有人潜水下来的话——我相信一定有的——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杀死,每一名黑手党徒,都是死有余辜的!”
石菊仰起头来看我:“然后,又怎么样呢?”
我笑了一笑,道:“然后,我有一个极其大胆的计划…”
我详细向她将我的计划讲了一遍,那快艇已然更近了,我们潜下海底,像一头章鱼似地,藏在两块礁石的当中。
没有多久,我们已然可以看到那艘快艇的螺旋桨所搅起的水花。
快艇在那堆礁石的四周围,绕了一转,我们又看到一只铁锚,沉了下来。
我们的氧气,还足够我们在海底潜伏两个小时以上,我们耐心地等着。果然,没有多久,已然有两个人,潜了下来。
那两个人,正如我所料,戴着潜水帽,穿着最灵便的潜水衣,带着射鲨鱼的枪。使我高兴的是,他们是负着筒装氧气的,和船上并没有直接的联络。
我看着他们向下沉来,沉到了底,其中一个,手中还拿着一块板,正在向他的同伴,指指点点,两人迅速地向礁石游来。
石菊已然将匕首取了出来,我向她摇了摇手,示意用不着武器。他们两人,沿着礁石,将要来到我们的面前时,我们两人,双足蹬在礁石上,像箭一样地向前射了过去。有时要解决一个敌人,并不容易,但有时,却容易得出奇。
我们以人作箭,向前激射而出,头正好撞在那人的胸口!
虽然有着潜水衣的阻隔,但是这一撞的结果,已然非常明显,潜水帽之中,整个红了,那是这两人吐出来的鲜血,他们绝不能再活了!
我和石菊两人,迅速地将他们拖到那洞中,将他们身上的潜水衣和潜水帽,剥了下来穿上。又取了他们的鱼枪。当然,在水中戴上潜水帽,是没有用的,但我们可以屏住气息。
这一切,全是我计划的一部份,不到十五分钟,我们自然游出了洞,向海面上升去。就在那一瞬间,我好像感到我的计划中,出现了一个漏洞。
也就是说,有一件什么,没有弄好,那是会妨碍我整个计划的。
可是那时候,却已然没有时间去给我细细思索了,我和石菊已然浮上了水面,我抬头看去,快艇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处,甲板上站着不少人。我回头向石菊望了一眼,又碰了一碰鱼枪,两个人一齐向快艇游去。不一会,已然来到了艇边,向艇上爬去。
可是,当我们两人在艇上站定的时候,突然看到“石头心”尼里,手中握着一柄大口径的手枪,指着我们,喝道:“别动!”
我陡地一呆,那个破绽,我还未曾想到,但如今我已然可以肯定,只有这一个破绽了,要不然尼里怎会这样对付他的伙伴?
我几乎没有考虑;立即扬起鱼枪,一扳枪扣“砰”地一声响,我看到尼里手中的枪,发射一下,但是整柄枪却已然向外飞去。
而他的右手——如果那还能称作的话,只怕也已然永远不能握枪了。
我一个转身,正要和石菊再跳入海中的时候,枪声又响了,四面已然有十来个人,握着手提机枪,将我们围住。
而“六亲不认”范朋,则悠闲地踱了出来,冷酷地道:“别动,除下潜水帽!”
我绝无第二个路途可循,向石菊望了一眼,我除下了潜水帽,范朋一看是我,面上现出了极其惊讶的神色。我知道他的惊讶,是他如此周密的布置,竟然未将我们炸死的缘故。
“原来是你!”他冷冷地说着,和我保持相当的距离,带着黑手套的手,得意地摸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