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介绍是白老大说的，白老大说完之后，又：“在狼迹江湖时，也了不少事，颇有传奇轰烈的在。”

穆秀珍果然便不再说甚么。我心中想，官见到，要官先去见

再说下去，果然如此：“那人昏迷未醒，我们把他绑起来，那鬼军官样貌不错，竹定定地望了他半晌，忽然：‘，我要嫁给这鬼”’我吓得全发麻，叫了起来：‘你疯了？’竹却：‘是，我疯了。’但接着，她说的话却很清醒，她：‘，妹一场，你只要给我三日时间，我不忘大恩大德。’我哭了来：‘你叫我如何向四嫂代？’竹也哭了来：‘你不依我，我便死在九鬼井中——抱着他一起死！’我知她说得得到，一咬牙，就答应了她。’

她一言未毕，便被打断：“都是陈年旧事，提来作甚么。”

一听得这样说，我们各人都不禁大是张，因为那表示第二队的潜员事的情形，她是看到的了。

一听得的叙述，人人都不禁“啊”地一声。因为单从山下堤昭的记述看来，是竹“捉”了山下，虽然是“捉”但也等于是救。

她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我们游到近前，就看到十来个鬼潜员，正被游涡的力住了。在那时候，还有一线机会，只要发力挣扎，还可以挣得脱，可是，我们看到的情形…却…令人…难以相信.凡是有经验的潜员都知，自己的生命在这样危险的情形下，当真如一只脚踏了鬼门关之中，逃来还来不及。可是十来个人，非但不逃，而且，各自不知在哪里取了锐利之极的匕首在手，互相之间像疯了一样地刺杀。就在中，展开了搏战，有的已中几刀，兀自挥刀刺向他人…情形…可怕之极了！”

穆秀珍立时：“是，姨在江湖上——”

一时之间，人人都为她所措述的景象震撼，都不声，官先开：“他们的血——”

确然，据说日本军队在侵占中国土地之前，由于情报好，准备充分，所到之，都有比例四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但是，对于鄱湖之中，有这样奇诡的文情况，只怕也一无所知。

这或许就是竹委于山下的原因之一。

：“当时，我和竹看到这情形都震惊之至，竹稍在前面少许，她突然一个翻，又向前冲了去。我大吃一震，一伸手想抓她，却没有抓住，看她的去势，非被漩涡卷去不可。忽然，在那一堆正在互相歹杀的人堆之中，有一个人不知怎地，或许是有一力，把他向外卷了来。势极急，那人和竹的相撞，把竹撞远了一些，竹也觉了危险，一把抱住了那人，那人也自然而然把住了竹。我赶过去，先在那人上重重一击，将他打昏过去，再和竹合力把他面，拖上了小船。官姑良，那人就是你祖父山下堤昭了。”

官颤声：“那我祖父——”

于是，她伤心人别有怀抱，自此孑然一狼，迹天涯，直到许多年之后，才重归故乡，当然早已沧海桑田，事全非了。

一时之间，人人屏气静息。长长的了一气：“我们虽然自小在湖中讨生活，还有人说我们是鱼的化，但就算是鱼，也怕九么井的漩涡，所以当时，我和竹拼了命的接近九鬼井去，看个究竟——”

她一来有家妇不得，离开了多年来相依为命的亲人；二来又怪自己当时心太，没有想那鬼打死；三来怒恨亲如妹的竹，竟然跟了鬼；四来又明知自己这一走，必然背上了逃兵的臭名；五来在湖底所见的那惨象，一直浮现在前，成为一大心病。

可是事实上，却是下山的撞开了竹，使竹免被游涡卷去，应是山下救了竹。

了一气：“你是说他们的血应该浮上面。杀戮就在漩涡旁行，漩涡的力量极大，把一切全都扯去。”

一气说到此，满是皱纹的脸上，苍白之至，五十年前看到的奇异可怕景象，显然令她余悸犹在。

继续：“他们分成了两队，换班，第一队在到了九鬼井附近之后，就没有再面，估计也被漩涡卷了湖底，可是当时的情形如何，我们没有人瞧见。”

，立即说到另一个关键：“我和竹在监视潜队的活动上，在最前哨的地位，也最接近他们。这鬼潜队，家伙带得不少，可是他们却像是不知那一带的湖之中，有九鬼井这样的一个大险境在。”

在隐蔽躲了三天，在这三天之中，她不知竹和鬼之间发生了甚么事。但三天之后，她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四嫂的责问，所以也索离了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