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一面说,一面用尽了全shen的气力,向下按着。那zhong力量,几乎已足够使他的tui骨折断的了,但是伤口附近的肌rou,还在顽固地向外挣着,他已经感到,一gu羊chang线已经断裂了!
芝兰叹了一声:“就是那个副总统的儿子,他一直在缠着我──”她讲到这里的时候,抬起tou,向古托望来。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古托的神情是那么可怖,脸色是那么难看──古托咬牙切齿,脸上每一条肌rou都在用力,苍白的脸上,已经满是汗珠,气息cu浊,痛苦而又惊惶。
芝兰吓得呆了,陡然叫起来:“古托,你怎么了?”
她一面叫着,一面向古托走近去。
这时候,古托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在他shen上发生的事,实在无法不令他发疯。当芝兰向他走近之际,他嚷着:“走开,别理我!”
芝兰完全手足无措了,自从她是一个小女孩开始,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cu暴的待遇。她还是伸出手来,想去碰一碰古托,表示她的关切,可是古托却大叫着,用力挥手,格开了她的手背。
古托用的力dao是如此大,以致芝兰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上。古托的声音,听来是极其凄厉的,他叫着:“别理我,快走!听到没有,快走!快gun!”
古托嚷叫到后来,用了最cu俗的言语,这zhong语言,全是芝兰完全没有听到过的。芝兰惊恐得无法起shen,而古托已经向内疾奔了进去。
他奔进了房间,用力扯下了ku子。他还来得及看到他tui上,伤口附近的肌rou,在作最后的努力,才feng上去的羊chang线,又全被挣脱了!
古托只是望着伤口chuan着气,淌着汗,-那之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他是被他的guan家和仆人弄醒的,那已是他昏迷了将近一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芝兰当然已经走了。在接下来的几天中,芝兰的父亲曾经试图和古托联络,如果古托肯去向芝兰dao歉的话,事情完全可以挽回。但是古托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人也不见。
在那几天中,他固执地一次又一次feng合着伤口,可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挣开,伤口依然是伤口。到后来,他甚至不替自己注she1麻醉针,咬jin牙关,忍受着疼痛,一定要把伤口feng合起来。
半个月之后,他放弃了。又半个月之后,伤口附近,本来已几乎撕成碎条的肌rou愈合了,留下那个乌溜溜的dong,依然还在。
古托对着那个伤口,扯自己的tou发,把自己的shenti向墙上撞,痛哭、号叫,也同时使用各zhong各样的治疗方法,可是一点用chu1也没有。
古托在一个月之后,离开了ba拿ma,开始他的旅行,到世界各地去访问名医,来医治他的伤口。
他的伤口,就算是一个医科学生看了,也知dao最直接的治疗方法,是将之feng起来。
但是古托知dao那是没有用的。他也没有勇气,再看一遍自己的肌rou挣脱feng合线的情景,所以他一律拒绝。
古托真是试尽了所有的方法。在非洲,一个土人嚼碎了好几zhong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之上,并且把另一个shen上全是可怖疤痕的土人找来,告诉他,这个土人曾受到黑豹的袭击,遍ti伤痕,就是靠那几zhong草药治好的。但是,草药放在古托的shen上,没起作用。
古托也曾遇到一个中国人,是一位中医。那位中医告诉他,在中医来说,医治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最有效的一zhong中药叫“地龙”当古托弄明白了所谓“地龙”原来就是蚯蚓之后,他也毫不犹豫,把蚯蚓捣烂了敷上去,可是,伤口依然是伤口。
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古托完全生活在噩梦之中。正如他自己所说,如果不是他个xing坚强,坚决想弄明白发生在自己shen上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早已忍受不了而自杀了!
当他再回到ba拿ma的时候,恰好是一年之后的事。他没有通知任何人,下了机,就租了一辆车,直驶回家。他的guan家看到了他,觉得十分诧异,问:“先生,你是回来参加婚礼的?”
古托怔了一怔,婚礼?什么婚礼?
他很快就知dao那是什么婚礼了──芝兰和副总统的儿子的婚礼,一个电视台还转播着婚礼进行的实况。
古托木然地看着披着婚纱的芝兰在屏幕上出现,他甚至没有一点怀念,也没有一点哀伤,这一年来,他简直已经麻木了。他看出,盛装的芝兰,美丽得令人心直往下坠,可是芝兰看起来,一点也不快乐。
在过去的一年中,古托和芝兰完全不通音讯。他也无法想象,自己tui上有一个那么怪异的dong,还能和一个女人共同生活。
那一个晚上,当他一个人独自站在yang台上发怔之际,伤口又开始liu血。血顺着他的ku脚向下liu,liu在yang台的地上,顺着排水的孔dao向下liu去。
古托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伤口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