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他先开始眨，我也开始眨，然后，各自不约而同，把手中的酒杯，向对方举了一下，尴尬僵凝的气氛消解，大家谁也不再提，他只继续说下去：“开始时，真莫名其妙，可是几天下来，豁然开朗，突然明白了，呼唤讯号来自天龙星座，来自我…父亲的族人…”

我们俩对视着，空气也像是僵凝了一样。

我屏住了气息，想稍微压制一下剧

“我不知有多少个，总之，他们对我讲的话，表示很兴我成了同类，同时也告诫我，千万不能把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发”去。

地球人接收外来讯号的方式，讯号必须转化为音波（可以听），必须转化为实、文字或图形（可以看，可以摸），而绝不能直接接收。

我了一气，这沟通方法，自然先无比，地球人对这思想直接沟通法，一直心向往之，也有极少数人可以到这一，擅长“他心通”的人，如我曾见过的天池老人就是。

我想到了这一，用责备的目光望向他，他苦笑了一下，：“当我知我的回答已被接收去之际，心中惊喜集──”

郑保云立时了。

（郑保云呢？）

（狼的一半血统，压过了狗的一半血统。）

我不禁喃喃说了一句：“野的呼唤。”

他这样讲，表示他心理上至少已摆脱了他分上的困扰，我连连，表示支持。同时，我心中也不禁十分骇异：天龙星人，竟然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通过脑活动，直接接收到讯号，那显然比地球人要步得多。

我更为骇异：“你…你是说…你只要脑中想回答，对方…就可以收到你回答的讯号？”

也未曾见过面的人联络──”

郑保云作了一个不屑和我这人多争论的手势：“等到我收到的讯号，不止是呼叫，而是很复杂的…语言时，我才知事情…实在复杂得超乎我的想像之外。”

从他迟疑的语气中，我也到事情真的极其复杂，超乎我的想像之外，难怪他指责我好作假设，接不到事实。

郑保云：“一连几天，我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如何回答。原来，我对于自己的新的脑都功能不了解，所以才会有这个问题。”

我：“是，这类人被称为‘业余无线电好者’，他们的通讯网，不但遍及全地球，其至有的还接收到来自外太空的讯号，有的还收听到宇宙飞船上飞行员的谈，你的情形是──”

郑保云提了声音：“对于我的新分不习惯，到陌生，可以不？”

可是现在看来，这却是天龙星人普遍的能力。

郑保云既然有这样的能力，看来他又和“他的族人”取得了联络，那应该甚么问题也没有了，又何至于要狼狈到向我求助？

我又低声：“对不起，别介意。”

郑保云：“过程的细节我不说了，总之，我不断接到各讯号，情形就像不断有人在边，各说各的，向我在说话一样。”

（郑保云自然也熟悉这两篇小说，小说中的狗有一半是狼，现实中的他，有一半是外星人。）

我扬了扬眉，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我想到了“野的呼唤”是因为这一，他一听之后，反应如此之烈，自然也是由于这一。）

我知我是绝不应该这样说的，可是当时，听到他在那样讲，所有的事，前因后果加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并且不可遏制地脱而。

（“野的呼唤”是一篇著名的小说，国作家杰克敦的作品，它有一篇妹作：“雪虎”小说主角是一有着一半狼血统的狗，在“雪虎”中，狗由野变为驯服，但是在“野的呼唤”中，狗因为忍受不住荒野中狼嗥声的引诱，而重回荒原，与狼为伍。）

我表示明白，他又：“首先听到的是几个人的话，我可以把他们归于我父亲的朋友…或是同党…伙伴…”

他讲到这里，略停了一停，有神情勇敢地了：“来自我的族人。”

我又喃喃地：“喜则有之，惊从何来？”

郑保云：“我的情形就像是一个业余无线电好者，忽然收听到了一呼唤的讯号，但不知讯号来自何方，也不知如何回答，只知有人不断地在呼叫着自己，而且，呼唤的讯号一天比一天加。”

我这句话说得声音极低，可是郑保云真的脑活动极灵，他还是听见了，刹那之间，他脸变得难看之极，而我也不知如何才好。

我反问了一句：“你如何回答呢？”

“可是，他们的警告，已经太迟了，我新的脑组织，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装置，我不知如何控制使用，我许许多多想法，早已“发”去了。当然，现在我知如何控制，自己所想的，可以给别人知，也可以完全不给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