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终于发了一下叹息声:“自我懂事起,我就问过,有时是我一个人问,有时是和我哥哥一起问,可以爹只是说同一句话:等你们大了再告诉你们。”
我急忙:“现在你们都已大了啊。”
时空错,在我看录影带,看到白素屡次要红绫回忆幼年时的情形时,只是问了她一句“你最早可以记起什么时候的事来”她就说起这件被人抛
的事来,她说她可以十分清楚地记得这件事,不但是当时人在“腾云驾雾”时的
觉,而且也记得落地之后所说的话。
我听到这里,不禁又是骇然,又是好笑,伸了伸:“不得了,那是继甘地为印度独立而
行的绝
之后最伟大的行动。”
这句话,我自然同意,所以也不顾白老大就在前,一把拉过了白素,不肯放开她。反正白老大
格开放,绝不以有为什么不对——有些上年纪的人看不得儿辈和异
亲
,那是传统的一
心理变态。
白老大说了之后,又指着我:“你娶到这样的老婆,是你一生的福份。”
这是一十分怪异的现象──现在我年纪大了,自然知
,有这
怪异现象的发生,自然是有不可告人的隐秘的缘故,而且,这
隐秘,也绝不
迎他人提起的。我虽然已娶白素为妻,但是
据中国的传统,我始终是白家的外人,中国有许多家
的技艺和隐秘,就有“传
不传婿”的规定。
当然,我是绝未曾料到一句普通的话,会起到这样的坏作用的,要是知,我也绝不会说
了。然而,我也不是全然无意,多少也有一
故意的成份在内——看我叙述下去,各位自会明白。
白素又呆了半晌,她发怔的样,十分动人,也十分令人怜惜,所以我不住在她颊上轻吻着。
我更是讶异:“这像话吗?难令兄妹从来不向令尊发问?”
可是当时我年纪轻,在认识白素不到三个月,主当现了这个怪异的情形,就问白素:“怎么一回事,你家里有个隐形人…”
(这是一段往事,这时我详细写来,一则是为了事情的本
,相当有趣。二来,是其中还有一些关连,十分值得注意之故。)
我记得十分清楚,当时的气氛,甜之极,说这些的时候,是在一艘船的甲板上,只有我们三个人,说笑喝酒,谈天说地,何等愉快。
我听到这里,大叫起来:“那不公平,他…那时正当盛年,又会绝武功,一个月也饿不坏他,你可只是一个八岁的孩
。”
白素续:“爹见我怎么也不肯吃东西,他就寸步不离,和我一起饿──”
白素并没有理会我的这句话,自顾自:“爹对哥哥相当严,可是对我,真正是千依百顺,可就是这件事,他不肯
,不论我怎样哭闹、哀求、撒
,他都是这句话,等我大了才告诉我。八岁那年,我为了想知
自己妈妈的情形,就绝
威胁。”
白素何等聪明,一听就知了:“你是说我的妈妈?”
可是我只说了一句话,就把整个气氛,完全破坏了。
当时,我提起了白素的妈妈,一半是顺,想起了这
惊险的情形,白老大是非常人,尚且沉不住气,若是妇
人家,必然会大惊失
。
另外一半,是那时,我认识白老大,白素的家人,和白素结婚,都好几年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白素的母亲。非但没有见过,连提都不曾听任何人提起过──白老大不提起他的妻,白素不提起她的母亲。
(那是白素还是幼儿时的事,很久之前的事。)
当时,我指着白老大:“幸好你武功,能把那几个人
开去,要是白素的妈妈也在,只怕她女人家,就会忍不住要惊叫了。”
白素瞪了我一,像是我不应该开玩笑,我忙作了一个鬼脸,表示歉意。
白老大呵呵笑:“不是三岁,是两岁八个月。”
就是这么一句话坏了事。
我了
,白素叹了一声:“我不知
,我不知
我妈妈是什么样
的人,也不知
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样,全不知
。”
就是因为今时今日,问了白素这句话,牵扯到了白素儿时的事,也牵扯了在船上,白老大、白素和我,听白老大讲这件事的往事。
(看,陈年往事,也很有风光旖旎的一面。)
北方人称往事叫“陈谷烂芝麻”可是我在叙述故事的过程中,一直把听我叙述的人,当作朋友——这些往事,既然都和我,和白素有一定的关系,自然也会
到兴趣的,尤其是多年来的老朋友,必然不会怪我在往事之中打圈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