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他一时间，去答覆我的话。可是他仍然不声。

我看了看时间，是午夜之前的五分钟。惯情报工作的人，一定会遵守时间。所以我说：“不要，我等他。”

两人叹了一声：“差不多。”

我并不觉得甚么奇怪，展览会两天后就开幕，看来他要连夜工作。

两人互望了一，一个：“以前不是，这几天…才这样，有几个小时行踪不明。”

那年轻人：“不是听得见，是被他吵醒的。”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哦，你要一张请柬。请问，你要请柬来作甚么？”

我：“那是甚么意思，你们没有问？”

我这样说，用意十分明显，如果乔森关着门睡，他就算说梦话，两人也听不见。

我仰天大笑了三声，不过这中国戏台上特有的一讽刺形式，金特未必知，所以笑了三声之后，没有再笑下去。却不料金特居然懂，他冷冷地问：“何事发笑？”

金特不声就算了，我放下酒杯，向门走去，到我快走书房之际，才听得他：“我要一张请柬。”

这个居住单位的面积相当大，还有着楼上，看来只有金特一个人居住。我在想：普索利爵士对金特这个人的了解太差，说甚么他曾在希腊的修院居住过，又说他曾过苦行僧。哼，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和他们打了招呼，闲聊着，时间已是零时二十分了，乔森还没有现。我开始有不耐烦：“他在甚么地方？还在工作？”

金特这次，居然立时有了回答：“有请柬，就不偷；没有，就偷。”

金特没有反应——这是意料中的事，我走书房，他也没有送来。

两人一起了，我走过去，在关着的房门上，叩了两下：“房间的隔音设备不错，他习惯开着房门睡觉？”

我吁了一气：“你偷珠宝，你想想，请柬怎么会发给你？”

我：“好，我向乔森转达你的要求。不过，作为过去曾认识过，我劝你，就算没有请柬，你也不要来，看来你无论如何不像是一个可以在这个展览会中成功偷取珠宝的人。”

固执的那个：“乔森先生很严肃，我们不敢详细问，只是约略提了一下，他说他在说梦话，所以我们就以为他在说梦话。”

我一时之间，不禁讲不话来，呆了半晌，只好：“那么，他不是在讲梦话，是扯直了咙在叫喊。”

我越来越奇怪，正

金特又皱起了眉，在他的脸上，再度现那不耐烦的神来。好像我问的那个问题，本不值一答。我大喝：“回答。”

那固执的立时接上去：“他叫的是：‘我没有，我们没有！你有？你们有？’”

了那幢大厦，回到酒店，经过大堂时，一个职员给了我一张条，我打开一看，条是乔森寄给我的：“午夜左右，请到我的房间来。”

他“啊”地一声：“乔森先生还没有回来。”

我了一气，向乔森的那间房间望了一：“还说梦话？”

可是这时，他却又要一张珠宝展览会的请柬。我真的不知他是一个甚么样的白痴。也不知他以为我或乔森是甚么样的白痴，天下怎么会有发请柬请偷珠宝的人来光顾这事？

我不禁有担心：“经常这样？”

我到事情十分特别：“他叫的是…”

他说得十分认真，我想反驳他，可是到，和他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甚么结果，反正我的话已经带到，他的话，我也可以转给乔森，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年轻人让我去，正如他曾说过的，去是一个起居室，两边都有房间，我坐下之后，那一个固执的年轻人也走了来。

固执的那个明白了我的意思，立时：“没有，他没有这个习惯，我们也没有。”

那固执的：“不知，自晚上九时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

金特竟然也恼怒起来：“请柬，当然是要来可以会场。”

我陡地一怔，刚才他的话虽然是莫名其妙，有一句我一定没有听错，那就是他承认他就是来偷珠宝的人。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一会，和白素了一个电话，在午夜之前十分钟，我离开了房间，到了乔森居住的那一层，了门铃。来开门的，是那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我：“乔森约我来的。”

我转过来，盯着他看，他的神情，居然十分诚恳，像是他提来的只是普通的要求，并非荒谬绝的事。

我陡地一呆：“甚么，你是说，乔森的梦话，隔着两门，你们也可以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