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葫芦生这句话一出口,我脑中灵光一闪,多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葫芦生是在看到了胡克强之后,由于胡克强容貌和毒刃三郎一模一样,所以他产生了错乱的幻觉,简直把胡克强当成是毒刃三郎了。
从刚才那句话中,可以推测到当年毒刃三郎和葫芦生相识,而且毒刃三郎还向葫芦生有过很特别的要求,要求他在做梦或者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到某个美丽的女人,而葫芦生运用了他的降头术使毒刃三郎达到了这个目的。
当年发生的事情,当然怪诞之至,可是现在葫芦生竟然误将胡克强当成了毒刃三郎,更是怪异莫名!
我走前一步,在葫芦生面前用力击掌,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大声道:“葫芦先生,你醒醒,他是胡克强,不是当年的毒刃三郎,你弄错了!”
葫芦生很不耐烦地拍开了我的手:“他是胡克强?他说他是胡克强!可是却瞒不过我,我知道他是谁!就算他不知道他是谁,我也知道他是谁!”
听了葫芦生这一番话,我和游宇宙只好苦笑,胡克强则气得脸色发青,向我道:“卫先生,这老头子是疯子!”
我摇头,我知道葫芦生的话疯疯癫癫,莫测高深,可是他绝不会是疯子。
我们不明白他的话,是因为他太着急,没有把事情说清楚,而事情一定十分复杂怪异,超乎我们的想像之外,所以我们才完全无法了解。
我一面摇头,一面向葫芦生道:“请将事情从头说起。”
葫芦生却完全答非所问,他盯着胡克强间:“你父亲呢?他有没有老是做梦梦见一个美女人?”
胡克强偏过头去,根本无意回答这个问题。
葫芦生陡然吸了一口气,伸手入怀,他在这时候,神情严肃之极,我吓了一跳,因为他是一个降头师,谁也不能预测他会取出什么样的古怪东西来。
葫芦生动作很迟疑,像是一时之间还不能决定该怎样做,他并不立刻取出什么来,先向胡克强道:“你过来,我不是疯子,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会详细告诉你。”
这句话对胡克强有极大的吸引力,胡克强犹豫了一下,向前走去,葫芦生这才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竹筒来。那竹筒大约两公分直径,三十公分长,呈现一种很深沉的暗红色,竹子经过长时间的把玩,年代长了,就会有这种颜色,这种颜色使人感到岁月的沧桑,另有一股味道。
这时候如果叫我猜竹筒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至多说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因为葫芦生显然是贴肉藏着那竹筒的,在他把竹筒取出来的时候,甚至于还可以使人感到竹筒上他的体温。
葫芦生郑重其事,伸手指在竹筒中拈出了一张卷成一卷的纸张,又吸了一口气,把那张纸在桌子上摊了开来。
他才摊了一半,我就发出了一下低呼声。
那张纸上,是一幅水彩画,画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使我低呼的并不是这画画得极好,画中的美女当真美丽之极,比照片更传真,艳光流动,美目顾盼,巧笑嫣然,像是随时会开口向你诉说衷情一样。
使我发出低呼声的原因是,当这幅昼展开一半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一角的签名--一个古篆的“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