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生日--父母遗弃他们时留字写明,有的没有,就将被发现的那一天,算是生日,每一个收到那种特别信件的人,都是在十五岁生日那天收到的,十五岁,是一个可以开始明白事理的年龄了。”
原振侠仍然不明白李文想说什么,他耐心听着。
李文又道:“第一封信,只是问候,以后,每一个月一封,都向收信人宣扬一种理想,一种乌托邦式的理想,抨击人类现有社会的丑恶,人情的薄弱、人性的卑劣…这一切,在理想的乐园中,绝不会有…”
原振侠“哈”地一声,想起了那天,他们争吵时,曾提到过“乐团计划”这个名词,看来李文已渐渐说到正题上面来了--他道:“那也没有什么特别,一直有人想建立一个这样的乐园。”
李文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孤儿的心理,和正常人不同,对现实社会大都极表不满,也格外容易接受这样的理论,于是,不到两年,那十来个都有信收到的学生,就自然而然,结成了一个…小圈子。”
原振侠皱了皱眉头,略有不耐烦的神情,李文有点抱歉似地笑了一下:“我之所以说得那么详细,是想说明,她现在态度那么坚决,完全是由于在十五岁那年,她对于所谓『理想乐园』,就有根深蒂固的认识和向望。”
原振侠沉默了片刻:“你是说,那个所谓『乐园』,已不仅是一种构想,而且要付诸实施了?”
李文的神情严肃,点了点头,望向原振侠,大有求助的神气。
这时,原振侠只感到好笑,事情已经相当明朗了。从少年时代起,作为孤儿的朱淑芬,就向望一种理想乐园式的社会。现在,竟然有人真正发起,要建立这种理想式的社会,朱淑芬自然踊跃参加,她和李文相爱,自然也要李文一起参加。
而李文却没有她那么热情,所以在犹豫不决,而且,多半也有些参加的条件,李文觉得不能接受,所以两人之间,就有了冲突。
想到这里,原振侠只觉得好笑,摇着头:“你爱她,她要参加那个计划,你自然要和她一起,那有什么值得为难的?”
李文想了一想:“本来,这样一个建立理想乐园的计划,十分正常,没有必要…弄得那么神秘…我认为凡是神神秘秘的事,就不会是什么好事,若是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何必鬼头鬼脑?”
原振侠对李文这样的说法,十分同意,他本身也十分讨厌行事鬼头鬼脑,动不动就保守秘密的那种作风。可是这时,他还是委婉地劝李文:“或者,计划主持人别有用意?”
他又道:“也或许,那是某些主持人行事的作风?”
李文大摇其头:“不是,另外有…”
他讲到这枣,顿了一顿,没有说下去,原振侠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看,你自己也说话吞吞吐吐,可是又怪人行事鬼头鬼脑。”
李文苦笑,神情异常苦涩:“我…我…那次一时冲动,在淑芬的怂恿之下,发了一个严厉的誓言…我不应该…我已经向你说得太多了…”
原振侠陡然感到气恼和不耐烦起来,说来说去,李文一点也没有说到问题的中心,反倒婆婆妈妈,令人不耐烦。
他毫不留情地嘲笑:“哦,发了誓要保守秘密?怎么一个仪式?滴血向生命发誓,还是斩鸡头向过往神明发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