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时我想一想，也不得不承认白素的聪明过人，几千个工人一起停工，工厂的一切活动，有什么办法不随之一起停顿？这真正是釜底薪之计！

我立时追问：“为什么要在若时日之后？”

我望了他片刻，又指了指那大黑猫：“是它不让你说来？怕说来之后，会影响它回去？”

张老神情痛苦地摇着：“也不单是如此，总之，你会明白，不用很久，我一定会详细和你说明。”

白素笑得十分得意：“亲的，快去找张老吧，别浪费时间了！”

我忙：“是的，我来接机，我就找张老！”

我在来的时候，已经将这个问题反复考虑了好几遍。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而当我将这个问题说来之后，我更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是以我的气愈来愈严重，神情也愈来愈沉重。

张老的脸上，现不可信的神来，一时之间，他似乎呆住了，不知怎么才好。

我知，我的话对张老的压力已经十分大，可是张老仍然不肯说，这证明我不论再说些什么，他总是不肯说的了。

石屋中的陈设，仍然很简单，我看到那只八角形的盘，放在屋中央，地上还有不少工，那盘上，钉着“小钉”似乎更多了一些。

张老：“我有我的为难之，我请你帮那么大的忙，本来是不应该再有什么事隐瞒你的，但是，我实在有我的为难之！”

如果我在事先知了她的计划，我自然会加以反对，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白素：“不必了，我这电话，是在机场打的，发动机快起飞了！”

他发怔似的望着我，我指了指那只老黑猫，续：“但是，我不知，将它送回去这件事，是不是对，它是一个侵略者…它来自一个比地球步了不知多少年的另一星，而且，它在地球上住了那么多年，对地球上的一切，可以说了解得再透彻也没有了，如果它回去之后，再发动一次大规模的侵略，地球上的人类，是本一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当然，在若时日之后，我才知，白素之急于回来，是因为她在那地方的一连串的活动，已被当地警方，当作了“不受迎的人”促请她离境的。也当然，事后我陆续知，白素的“连串活动”包括在数十工人大会上慷慨激昂的演说在内，白素实在得太过分了，难怪在事先，她要瞒着我。

我无可奈何地问：“要我和他一起来么？”

我望着那八角形的盘，张老在我的边搓着手：“现在真是万事齐备，只欠东风了…

张老也明知我讲的话十分有理，而看样他也的确有难言之隐，是以他只是唉声叹气，并不再作什么解释。

我了一气：“你要知，我的担忧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而在我的担忧，没有什么切实保证之前，你要求我们这样的责任重大的承担，这不是太过分一些了么？”

当我再次说明张老可以得到他所需要的大量电能之际，张老大概也知我不是在开他的玩笑了，是以他现兴之极的神来，连那只大黑猫，也突然之间，叫了起来，扑到了他的怀中。

放下电话，我立时驾车离家。

去和他们一说，罢工期内，照样要原料供应，他们兴得不得了，你看，我也不是专破坏工作的！”

张老摊着手，以一听来十分诚恳的语气：“卫先生，现在我不能向你说明为什么你所担忧的情形绝不会发生，但是你一定会明白，我不是骗你，我会向你说明的，在若天之后。”

张老说得十分恳切，而且，他那神态，也确实使人同情。

我拍了拍他的肩：“东风也有了，庞大的发电组织所产生的电量，可以供你使用一星期，但是——”

我们之间，在维持了几分钟的静默

接着，张老探来，我忙：“有好消息，你的愿望可以实现了！”

我大声叫了几下，那大黑猫，首先从屋之中，窜了来。

张老听了我的话，现很惶恐的神来，他先俯下，将老黑猫放到了地上，老黑猫倚在他的脚旁不走，看来好像也很张，因为它上的，在渐渐地竖起来，猫一到心情张的时候，总是那样的。

车到了张老所住的那间小石屋之前，才来到了门，我就听到了一阵敲打声。

我总算又兴了起来：“你回来了？”白素：“是，我已和弟弟讲好，他和张老两人，已足可以完成这件事，我再留在这里，也没有别的用，而且我们也分别得太久了！”

可是，当我忽然又说了“但是”两字之后，张老又现了十分吃惊的神来，显然他是怕事情又会有什么不利于他的变化。

我：“你难不让我来么？”张老这才打开了门，让我走了去。

我喃喃地：“太可怕了，和你了那么多年夫妻，竟然还不知你有那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