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心理学家们一起叹气：“本来就是，人的心理如此复杂，谁能说得明白！”

云一风自然不信：“开甚么玩笑！你——”

也或许，她以为自己本领，把小人儿带走，可以使小人儿日过得更好。更或许，她生活寂寞，需要有人作伴。

陈大小受了伤痛之极的打击，心理自然不正常，她不肯和白老大相见，但还能把女儿送回去，可知那时，她还不是太不平衡。及至“在人迹不到隐居逾二十年”之后，她外观虽然仍是绝佳人，但心理上的不平衡，一定发展到了骇人的地步。

白素苦笑：“凡事都有因果，我既然是他们的女儿，你既然是我的丈夫，自然也脱不了系。”

她说到这里，泪已而下，那自然是由于激动和兴，我也鼻发酸，心情激动，所以最后那句话，我是和她一起叫来的：“——我们终于得回了女儿！”

当白素说到这里时，我双手抱着，只觉得疲倦之极，我挣扎了好一会，才：“拼图完成了！”

心理学家又说，基于这复杂的心理因素所产生的行动，连行动者本，都无法说得一个明明白白的原因来，别说旁人加以推测了！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我们的小人儿，是叫陈大小，也就是她的外婆抱走的，自然再无疑问！

我又指着她：“你一听得木兰那样说，就应该立刻告诉我！”

接着，陈大小的神情，在凄苦之中，又透了恨意，苦和恨织，却又不失丽，看得云一风呆了，用他的话说是“从来也未曾看到过一个人的脸上，尤其是那么丽的脸上，可以现那么丰富的表情来，像是一生的悲离合、乐和怒、和恨，全都一下涌了来，唉！这情形一直印在我的脑海之中，可惜我没有绘画的本事，不然，就画来让你们看看！”

白素的回答是：“就算不是百分百完成，也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

他本来想掏心掏肺，想几句话来恭维一下，可是话还没有，却忽然看到陈大小现了极其凄苦的神情，令他也为之鼻酸。

白素叹了一声：“不错，我听了木兰的话，就已经明自当年女儿失踪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怎么对你说呢？你把自己掩饰得那么好，说了，上哪儿去找陈大小和女儿？不是徒增痛苦吗？所以我只好不说，自己暗中行，却又一结果也没有，直到在苗疆，忽然见到了这样的一个女野人，我才知，皇天不负苦心人——”

我苦笑：“素，我和你，其实是所有错综复杂的事件之中，最大的受害者！”

她中的“去看看外孙女儿”就是穿窗而，把“小人儿”抱走——也只有她，才会有那么好的手，白老大倒是一就看那是一个武功绝的手所为，但他也想不到会是陈大小！

陈大小由于心情激动，甚至不再理会云一风，以一方丝帕遮住了脸，径自离去，留着云一风独自在那里发楞，成了云一风生命中的一宗奇遇。

这是后话，当时我对白素说我们受的伤害最大，意思是指我们最无辜，事情和我们本一关系也没有，可是却使我们遭到了失女之痛，几乎发狂！

后来，一风把事情说了来，木兰听了，当然绝无法把这件事和我发生联系，直到若年之后，她又听到了大满老九和铁娘的事、听到了白老大和陈大小的事，她才陡然想起云一风的奇遇，和我有极大的关系，那个“听说是外孙女儿”的，极可能是我的女儿，所以她才和白素联络，要求见面！

陈大小为甚么要抱走我们的女儿呢？后来我和人讨论，好几个心理学家都说，那是基于极其复杂的心理因素，她又有，又有恨，知抱走小人儿，会给我们带来痛苦，也会给白老大带来痛苦，那是一复仇心理的宣。

外，因为那时，云一风应该年轻得多。陈大小慢慢地回手来，及在云一风的手背上轻拍一下，又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我已是了外婆的人，听说是个外孙女儿，这里的事情一完，我就去看看我的外孙女儿！”

当时，我曾很生气：“你们这些所谓心理学家，说了等于不说，全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