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想，事情其实也不很复杂。关键是黄堂的母亲和弟弟：这两人好像一直居住在很少有人的地方丨丨黄堂曾用‘不吃人间烟火’来形容。这一，从黄而的举止行为上可以看得来。

我把整理来的这几说了，白素同意。我伸了一个懒腰：‘问题的中心是：这位老太太有甚么重要的事情，非找白老大商量不可？’白素补充：‘中心之二是：黄堂为甚么要拚命阻止？’我也同意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而我的补充日是：‘黄堂阻止，我看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无关。’

黄堂伸手指着我，厉声：‘卫斯理！你少闲事！你也积一德，不为你自己，也为你女儿！’

我把这一说了来，白素

这话，说得严重之极。我也不禁然变：‘好！我了些甚么，竟然要祸延三代？’黄堂立刻回答：‘你手伸得太长，得太宽！’

事情忽然发展到了这一地步，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我却不能接受。

白素想了一想：‘他母亲好像很赞成他潜逃？’这一，并无疑问，因为黄而所说的甚么‘不行’之的那番话，分明是他母亲所教。

我大声：‘不能这样！’

白素说得有理，所以我还是要走一趟，见着了老太太，才能告诉她有关白老大的消息。

我心中的怀疑愈来愈甚，不知有多少问题想间，可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如何开？我焦躁起来，想走过去把他们拉开，白素向我了一个手势，示意我稍安无躁，我也就忍了下来。这时候，我思绪很紊，许多问题堆在一起，理不一个绪来。

我连喝了三大，才吁了一气：‘好没来由，莫名其妙惹了一气！’

假设黄而和他母亲是隐居者，那么，这位老夫人在隐居之前，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丨丨黄而曾用很多听起来颇为古怪的话，来形容他的母亲。先明白了这一，十分重要。因为要找白老大的，就是这位老太太。

这时，黄堂拉着黄而向外走，我心灰意冷，挥了挥手，意思是：要走，就走吧！

本来，我心中对他大有歉意，不过这时，已大大减少。我冷笑：‘你说了不算，我看要令堂说了才算！’

不过，他们的母亲的情形却又有所不同。

白索也眉心打结，显然她也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真怪丨丨兜来兜去，问题还是：他母亲是何等样人？’白素笑：‘和她为甚么要找爸？’我想了一会，站了起来：‘先把衣服换了，我有主意。’

两人很快就了门，门外传来跑车的轰鸣声，转远去。

黄堂陡然站起来，他可能是跪得太久了，起得又急，以致站立不稳，几乎又摔倒在地，黄而连忙把他扶好。

白素笑着说：‘无非是行求见！’

黄堂大声：‘不找了！不找了！再也不找了！’

白素大为不平：‘是令堂要找我父亲，你可得清楚。’

我哈哈大笑：‘正是如此，你可有更好的办法？’白素说：‘为甚么要你去求见她？’

黄而痛哭失声，他大哭的情形，我们曾经领教过，不过这一次比上次更甚。他是情中人，黄堂的话，也确实令人听了心酸，所以两人这一抱痛哭，看来一时之间难以停止。

我又好气又好笑，他自己行为幼稚，反倒说我们像小孩。我恨叹，因为我和黄堂，虽然不是莫逆之，总也算是朋友，现在闹成这样，当真无趣得很。

忙过去把她拉住。红绫问：‘他们怎么啦？’白素摇：‘现在还不明白丨丨’她正在这样说着，那边黄堂也又开了：‘你现在不明白，日后你们一定会知。我最近了事，又要为这事情瞒着你们，终日提心吊胆，唯恐被娘打听到白老大的消息，这日岂是人过的，你要是再我，我死在你面前算了！’

我想到这里，就：‘登报，还是广播？’白素摇：‘如果老太太长期隐居，那就不会有和外界接的习惯，所以都没有用。’

我怔了一怔，随即恍然，伸手在自己上打了一下。白素说得对，是对方急着要找白老大，那就应该由她来求见我们才是。不过，看刚才他们两兄弟的情形，一定不会将白老大的消息告诉老太太。那我们所要的是，要让她知白老大并不难找丨丨只要先来见我们就行。

我欠了欠：‘你看，他们的母亲是甚么名堂？’白素没有回答，只是：‘我们先把事情组织一下，才能理一个绪来。’

他们走了之后，我觉得十分疲倦，颓然坐下，不作一声。红绫很善解人意，满满地倒了一杯酒给我。

情形到了这一地步，可以算是已经反了脸。这时，反倒是黄而来打圆场，他向我和白素打拱作揖：‘大家少说一句，嘛像小孩一样，吵起架来了。’

两人哭了好一会，黄而哑着声说：‘不你，不，我们回去吧。就只当甚么也没有听说过。’

白索扬了扬眉：‘也不算没来由，至少和爸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