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首长’,我不想步她的后尘。”
宣保听了我的话,神情讶异之至,盯了我好一会,才道:“你还真有来头,大头子是为你们来这里的。”
我皱眉:“我不知道大头子是谁。”
宣保道:“我是听老头子说的——老头子是我爸,叫我这几天听着点,说是京城下来了位大头子,有特别任务。大头子来头不小,要是犯在他手里,老头子也罩不住,这大头子,就简称首长,一人出动,光是警卫,就排了三节专列!”
宣保以地那位首长的形容有点夸张,我冷冷地道:“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宣保嚷叫了起来:“没有什么了不起‘老人家’的特使!”
我叹了一声:“就是因为我女儿和另一位小朋友,打了老人家惹了祸,我才来的。”
刹那之间,自开门以来,一直有着一种不可一世神情的宣保,如自在鼻孔之中,燃着了一对电光炮一样。我从来也未曾看到过一个人在刹那之间,可以变得如此彷徨无依,几近恐慎,如此不知所措的!
他在整个人发了一阵颤之后,就不断团团转,一面转,一面拍打打着自己的头,同时不住地道:“小命不保!小命不保,这次真是小命不保了啊!”我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大声道:“你要是害怕了,当我没来过!”
我连说了三遍,他看来灵魂已吓出了窍,竟没有改变他的动作一一这使我感到事态确然严重之至。我抬脚,在他的小腿胚骨上踢了一下,那地方痛感神经集中,受了刺激,颇有提神醒脑之效。
果然,他发出了一声怪叫,不再转动,身子一歪,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向我定定望业,我再把话重复了一遍,又过了好一会,他眼中才算有了些生气。
他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是:“唉,我早说,铁天音比我有种多了!”
我耸了耸肩:“看来是,为了使你小命得保,我这就告辞!”
他忽然又跳了起来:“你一出门口,就会叫人抓了去!”
我摇头:“没那么容易,我改了容貌。”
宣保一顿足:“你想要什么帮助?”
我道:“一辆不起眼,但性能好的车,以及一个熟悉保护区的助手——我可以付任何酬劳。”
宣保这时,看来已从突如其来的打击之中恢复了过来,他想了一想:“车易人难。”
我道:“这个人非但要熟悉地理,而且还要熟悉人头,这才有用,我再重复一遍,不论事情成不成,酬劳都照付。”
宣保口中念念有词。神态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他忽然问:“像我这样,在外面美美的过上一年,得花多少钱?”
我闷哼了一声:“不是钱的问题——像你这样,没有可能在外面美美地生活,只能在这个闭塞的环境里泡着!”
宣保大怒:“你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从北大荒下来的姑娘小伙子,有不少在法国瑞士美国得比谁都好,像…”
他接着,说了五六个人名,男女都有。这些人都确然“混得很好”他又道:
“我的条件都比他们好,像杜小难,他老子远不是权力中心人物,也一出去就人五人六的了——他叫人打断了手指,听说那是他自己招的,把外面当里头了。”
我笑:“那个桂小什么的,手指断了,也是我女儿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