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bu:白素的日记
到这里为止,要插上大段白素的日记。
为甚么忽然要插入白素的一段日记,各位看下去,就会明白的。
日记一段一段地叙述着发生的事,每一段,是代表一天。自然,在日记中,第一人称“我”是白素。
他醒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心中想哭,真的想哭,可是,却一点眼泪也liu不出来,我悲痛得完全不能使自己shenti的机能,听我的指挥了。
他曾受过各zhong各样的打击,但是我从来也想不到,他竟会发疯。
我不知dao他因为甚么而发疯,只知dao在九天之前,他要我汇寄大量的钱…没有说明用途。
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他进了那间疯人院之后的第三天了。
他们…我指一艘旧式的货船…是在大西洋海面上发现他的,当时,他抱着一大块木板,在海洋上漂liu,昏迷不醒,他们将他救起,但是他却尖叫着袭击船员,船员将他绑缚起来,打昏过去,送进了疯人院。
幸而他shen上的记事簿还在,所以才知dao他的shen份,但是没有人知dao他在海上遭遇到了甚么,他疯得那么厉害,医生说完全没有希望了,但是我不相信,他会有希望的,虽然他gen本不认识我了,一个人连妻子都不认识了,他还会有希望吗?
他仍然是那样子,我真不忍心再去看他了,我只能在门口的小dong中窥视他,因为他见到了任何人,甚至见到了我,都一样恐惧。
他为甚么害怕,真的,为甚么?他在怕甚么?
我看到他进食,他gen本不像是一个人,这真是很残酷的事,但是真的,他一手遮着眼,一手胡luan抓着食物向口中sai,天啊,为甚么这zhong事会发生,会发生在我丈夫的shen上,为甚么?
今天,我才开始了第一次痛哭。
眼泪是在见到了一位mo亚先生,在他安wei我,要我勇敢一点,面对现实时涌出来的。好几天yu哭无泪,而眼泪一旦涌出来之后,就再也收不住了。
我知dao他曾和一个姓mo亚的纽西兰船chang见过面,这位mo亚先生,是mo亚船chang的父亲,他向我说了许多话,全然是无法相信的。
然而,我却知daomo亚先生的话是真的,他说,他儿子的情形,就像我丈夫目前的情形一样,在海中,未知的恐怖事件,令他们发疯,还有一个极其著名的专家,因之自杀。
我虽然不信他的话,但是我无法不接受事实,他是疯了,医生说他因为过度的恐惧和刺激,以致如此。而mo亚先生则说,事情和鬼船,以及和一个在水中生活的人有关,他曾在海中的一艘沉船中,见过那个人。
我不知dao该怎样才好,谁能帮助我?谁能帮助我?
mo亚先生每天都来看我,他在纽西兰有庞大的事业,但是他却很关心卫。卫的情形毫无好转,我哭了又哭,他一点也没有好转。
或许,我不该哭,应该zuo些甚么,至少,应该保持镇定,卫的一生之中,曾遇到不少惊险绝lun的事,但这一次,似乎全然例外,他疯了?
我是不是应该到那地方去看看呢?
我向mo亚先生提出了我昨天的想法,mo亚先生是一个直率的人,他一听之后,就将我当作晚辈一样地责斥了一顿,叫我放弃这zhong只有使事情更坏的念tou。
我并没有反驳他,因为我和他对事情的看法不同。因为在他看来,事情还能更坏,但是在我看来,事情却不能再坏了!
我想,应该是到了我有决定的时候了。
远在印度建造水坝的哥哥,也闻讯赶来了,他说卫可能会认识他,我忍着泪带他去见卫,卫见到了他,全shen发着抖,额上的青jin,几乎要裂肤而出,我连忙将他拖了出来,将事实的经过讲给他听。
我本来是不想对他说那些事的,因为我知dao哥哥的脾气,他不知dao还好,知dao了之后,他gen本不作任何考虑,就一定会去察看那三艘鬼船的。
果然,我才将事情讲了一半,他就嚷叫了起来,等我讲完,他表示一定要去。
我已经决定要去了,他或许还不知dao我的决定,我也没有对他说,但是我却劝他不要去,因为实在是一件太过危险的事情,那是完全不可测的,连卫也成了疯子,我实在不相信我神经会比他更坚强,哥哥的情形也是一样,我们两个人若是一起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世界上多了两个疯子!
但是,我可能犯了错误,因为我对哥哥说了一切,没有甚么力量再可以阻止他的。我zuo错了,还是zuo对了?
mo亚先生又严厉地申斥我,和哥哥吵了起来,哥哥骂他是懦夫,他回骂哥哥是只知冲动的匹夫,mo亚先生在我的印象中完全是一个极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