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鲁宾斯坦正站在舱外,定神地望着我。
“怎么?好一点了吗?”
“你说呢?”我一边回答,一边想摆动身子。
然而,动也不能动。
“好极好极!实验材料生气勃勃,那太好了!”鲁宾斯坦说完后,按掣打开了封盖:“绅士!我送你一份礼物,这是我刚发明的特殊药物。”
这时,我陡地感到左腋静脉一阵疼痛,我知道已有药物注射进我的身体里。
我吁了口气。
过了一分钟,身体里并无异样的反应。
“绅士!你看来不怕死呢!”鲁宾斯坦敬佩地说。
我懒得回答。
正在这时候,一种不可思议的不快感,开始在我体内扩张。
“怎么?有点不妥了吗,再过一会,你会有被汽车辗过的感觉!”
我望了他一眼,就在这时候,体内有股气流,猛地向我袭来。
“害怕了吗?”鲁宾斯坦轻声问。
“不怕!”我嘴里这样说,内心却莫名泛起了恐惧。
那种恐惧的侵袭,是我前所不曾经历过的。
我在害怕!真的在害怕!
那巨大无比的恐惧,不停地侵袭我。
那种痛苦,复杂无比,既似被电车辗过,又像在水中遇溺,总之,我无法形容。
“哈哈!你害怕了。”鲁宾斯坦拍起手来:“绅士!可敬的绅士!你捱不过了吧!那么快把你的直实姓名,来这里的目的,一五一十地招出来吧。”
我咬着牙根,大力地摇头。
“好!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鲁宾斯坦索性抱着双臂,再也不看我。
(冷静!冷静!)
我竭力想保持冷静。
(痛楚加剧,也许是刚才注进我身体内的药物所造成的吧!)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念医时所读过的一篇论文。
(俄罗斯早已进行利用荷尔蒙来控制人类情绪的试验。对了!这只是药物反应,对我身体并无危险!)
这样一想,信心徒增。
(对我身体并无危险!)
我反复地告诫自己,信心越来越强烈。
“医生!这家伙正在利用理性意志对抗药物呢!”助手对鲁宾斯坦这样说。
“呀!”鲁宾斯坦走到测试脑电波的仪器面前。
显示屏上出现了几条波形线。
“呀!阿耳法波正在产生强烈效应!”鲁宾斯坦惊叫起来,他的眼睛睁得老大。
阿耳法波强烈活动,那表明情绪刺激剂无法控制理性活动。
鲁宾斯坦拿起控制器,按了红钮。
更多刺激剂注进了我的身体。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晕过去了。
然而,我素来遇强则强,我大力吸了口气,运行全身内劲,死命抵挡。
鲁宾斯坦望着显示屏,发现纵然我的脑电波受到恐怖情绪的扰乱,仍保持着相当程度的冷静。
对鲁宾斯坦这样身经百战的人而言,这无疑是一项奇迹。
他从来不曾遇到过像我这样顽强的试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