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挥手,抢着说:“生副官对他父亲的信心是盲目崇拜,事实证明他父亲看错了,从那时候起到现在,并没有现过什么皇帝!”
(其实,这是自欺欺人的一个典型例──就是沿用“皇帝”这个名称,有何不可?可是偏偏又觉得皇帝这个名称不是好名称,所以弃而不用。然而又知
皇帝的内容可
之至,丝毫不舍得放弃,加以全盘接收。于是连累像我这样,在记述中要提到他的时候,不知
该如何称呼他才好,只好称之为“人”真麻烦。)
虽然是同样的表情,可是现在白素
上,所表达的信息却大不相同,使我完全可以了解她何以有这样的神情。她等于是在责备我:你怎么连这一
都想不到,太不应该了!
是没有“皇帝”现。“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名称,这个名称有丰富的内容,用最简单的话来说明,就是有一个人可以主宰一个国家中所有人的命运,可以随心所
,为所
为,非但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反倒有一大帮人,忠心耿耿,帮他胡作非为,这样的一个人,他就是“皇帝”
可是我这句话之后,董事长父亲用很是奇怪的目光望着我,他不但目光奇怪,表情更是怪异,像是绝不相信我会说
这
话来。
实在是因为答案太令人吃惊了。
自从生副官父亲和那青年人在小树林相会之后,确然没有现过“皇帝”可是有没有
现过这样的一个“人”呢?
有!
一想到这里,我整个人又直上直下了几下,宛若僵尸。
这个问题,实在不用多想,任何人都可以有答案。
从白素那里收到了这样的信息,我先是陡然一怔,然后电光石火之间,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我刚才所说的话,表面上看来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实际上却幼稚之至。
我先想到,这个“人”在还是青年人的时候,确然曾在京城。而且他在京城大学堂附近的树林现,也很自然,因为当时他和京城大学堂有一定的关系。
我先是整个人直了起来,双
发直,不由自主发
了一声怪叫──那是我才想到我刚才的话是何等幼稚时的反应。
虽然当时他只是一个青年人,可是日后他既然会成为可以凭个人意志主宰一切的“人”一定有明显的特征
接下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我思绪紊之至,各
各样的想法,纷至沓来,几乎把我的脑
涨破,所以我不断直上直下
着,从一边
到另一边,然后又
回来,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而且当其时,我也
本不知
自己在
什么,那自然是由于我想到的一切,每一件都令我吃惊,而且吃惊的程度越来越甚之故。
我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之至,因为当年在小树林中,生副官父亲和那青年人相会,到如今大约是七八十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现过什么皇帝,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在这个“人”的人字上加上引号,是为了把他和普通人作一个区别,他和所有人不同,可是又不能称他为“皇帝”因为他并没有这个称号。在有些人心目之中,他甚至于是“神”可是他当然不是神,所以只好在称他为人的时候,加上引号,以表示天地之间,唯他独尊,唯他独一无二之意。我只是叙述事实,并无对这个“人”的任何尊敬或者贬低之意。)
不论“皇帝”这个名称如何改变,只要内容不变,名称随便改成什么,事实上也就等于是皇帝。
一想到了这一,接下来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由此而联想到了许多事情,所想到的事情令我产生极度的震惊,每想到一桩,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下一样。
我刚才说,在近七八十年中,并没有皇帝现。
本来,答案一直在那里,是人人皆知的历史事实,可是突然之间这个历史事实竟然和一个完全属于传奇范围内的故事,发生了联系,这就令人震惊。
我怔了一怔,一时之间还想不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而白素在这时候发了一下似叹非叹的声音,我立刻向她看去,只见她的神情竟然和董事长父亲一模一样!
所以当时在京城的他,遇上了生副官父亲,也就很自然。
所以当时我的情形,由于震惊太甚,完全失去了控制,在旁人看来,又是可怕,又是稽。
有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