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你不说也不要，我就把这情形昭告天下，叫天下人认识你这个江湖好汉的真面目！”

廉正风旋风一样在客厅中打转，他在动作快的时候，简直看不清楚他的形。

当时我把陈名富如何开始只是想把游救国的死讯告诉卢振中，后来，当他看到了卢喜鹊，那是五百年前的风债，无可解释、也无可抗拒，注定了他非冒充游救国不可。

我“嘿嘿”冷笑：“不及阁下十分之一。”

我把我所知的原原本本说来，并且加上了很多我的看法，例如开始我很鄙视陈名富的为人，可是后来知卢喜鹊因此得到了毕生幸福的婚姻，也就只好叹那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后来白素听我讲述经过，听到这个，缓缓摇，我不等她对我发评语，就自己打：“我真是后知后觉！”

我在说的时候，一直留意廉正风的反应。廉正风这个人有一个好，他脾气虽然怪异，可是却绝不沉，不论是喜还是不喜，都呈现在外表，叫人一看就明白，广东人打话，称这类格的人为“七情上面”我喜和这人打，因为可以不必费心思去猜他们在想些甚么，可以免去许多麻烦。

当我一开始说到当年由于要逃难，游救国和陈名富在火车上相遇时，廉正风就耸然动容，失声：“原来你真的知！”

同时我也想到，那只鬼是不是就是廉正风要去和他商量的人？他又是甚么份？为甚么他会是“和事情有关的主要人”？

我估计廉正风知的事情有一些是我还不知的，我怕我说完之后他撒赖不肯告诉我，所以先拿话住他。

他说完之后，立刻离去。等他走了之后，我才想起他刚才说甚么“一个和事情有关的主要人”那会是甚么人？

这样一连串的问题想下来，离答案实在是越来越近了，可是答案实

廉正风这才：“你又知多少？”

这样说果然有效，廉正风直了起来，大声：“卫斯理！你这个人可恶之极！”

廉正风这时候显然心急想要听我说，所以一下了起来，大声：“好！”于是我就开始说陈名富如何冒充游救国的故事。

虽然我和他针锋相对，可是我从来也没有怀疑过他的人格，所以我立刻答应。

廉正风大兴趣的神情，使我知他所知不多确是事实，他大声：“你先说。”

我摊了摊手：“到你说了。”

我早已经想好，他既然知冒充的事情，我就算把一切都说来，也不算是漏了秘密。所以我立刻：“我知全──即使不是全，也有九成。”

我怔了一怔，想找他有这样反应的原因，我才想到他原来也知火车上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再往下想，他已经一叠连声地我说下去，我就没有再留意。

廉正风果然撒赖，他也摊了摊手：“全叫你说完了，我还有甚么好说的？”

我心急想和白素商量，而且廉正风也说白素他们等下去不会有结果。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白素他们在等的“鬼脸”正是那只“鬼”也就是廉正风的同伴。

等我说完，廉正风张大了合不拢，也不知是由于惊愕，还是由于叹。

廉正风很激我答应得如此痛快，向我拱了拱手，：“尊夫人他们可以请回，在那边等下去不会有结果──他们要清楚的事情，我会一并有代。”

在他的表情上，我可以看他有很意外的神情，显然他事先绝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我十分快，就了：“好，我说了你再说！”

我又推测他为了想假冒者害怕，所以派了他的同伴去扮鬼吓人。

我隐隐约约到有答案，可是又到这答案简直没有可能，所以又不由自主摇了摇。

他转了至少三分钟，才停了下来，：“事情说不说，我实在不能作主，要和一个与事情有关的主要人商量一下──我用人格担保，尽快给你回音。”

当时我：“你不开，我怎么知你知多少？”

他们既然是自己人，当然知行踪，我可以通知白素他们撤回来了。

这时候我以为我的推测很可以成立，到后来才知不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