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只能说“这种波”而说不出那究意是什么来。我也只能袭用“脑电波”这个名词,而实际上“脑电波”可能根本不是电波的一种,可能根本不属于电波的范畴之内。我呆了好一会,才问道:“那么,这究竟是什么金属,肯定了没有?”
总工程师摇着说:“没有,但是我们曾用金属透视仪透视过它的内部。它的内部,有另外不同成分的金属在,对探视波的反应不同,但是我们同样没有法子知道那是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那等于没有结论了!”
总工程师道:“是的,暂时没有结论,但是继续研究下去,就会有的。”
我道:“可是你们只有八天时间了!”
总工程师道:“那不行,你得长期供我们研究下去,你也想弄明白它是什么的,对么?”
我摇着头:“不,绝对只有八天,在第二十八天,我一定要收回它。”
“为什么?”总工程师讶异地问。
“当然有原因,但是我不能说。”
总工程师现出很失望的神色来,他向各人表示了我的意见,各人都望定了我。
我只得道:“很抱歉,真的,我有很特殊的理由,但是又不能和各位说明,在八天之后,我一定要收回那圆柱,一定要。”
我最后那“一定要”三字,讲得十分大声,那表示我的决心。
一个人问我:“请问,你准备将它怎么样?”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实在不能。”我不准备再在实验室中多耽下去,因为我怕我自己会受不住别人的哀求而改变主意。
我自然知道,如果我改变主意的话,那么将会有一连串可怕的事发生。
任何人,对于有预知力一事,都有极大的欲望,几乎人人都想自己成为一个先知,知道还未曾发生,而又肯定会发生的事。
但是事实上,当人有了预知力之后,却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这一点,是任何想自己具有预知能力的人所想不到的。
霍景伟未曾想到,歇夫也未曾想到,他们都想有预知能力,但他们在有了预知能力之后,却在极度的痛苦之中死去,霍景伟更似乎是有意追寻死亡的!
我已可以肯定地说一句,人活着,有活下去的兴趣,就是因为所有的人,根本无法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生活的乐趣来自未知,而不是来自已知!
如果我不在下一次月圆之前,收回那圆柱,那么必然要有很多人被我所害,而我又决不能在事前向他们说明一切,如果我说了,很多人将会因为想获得预知力而犯罪,像歇夫教授一样。
我转身走出了实验室,我还听到,在我的身后,响起了一片感到遗憾的叹息声。
我回到了家中,将一切情形,和白素说了一遍,白素皱着眉:“那么,那东西真的不是属于地球上的了,它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