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和陈长青,一到了门口,按了铃之后不久,门打开,开门的是老蔡。
小郭和陈长青是常客,一见老蔡,就大声用老蔡的家乡话——扬州话和老蔡打招呼,表示亲热。不然,老蔡一不高兴,可能把他们拒诸门外。
老蔡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一望而知不知是什么人得罪了他,他也不回应两人,只是把门开大了些。小郭一挥手,又大声道:“老蔡,谁得罪了你,告诉我,替你出气!”
老蔡闷哼了一声,朝里面呶了呶嘴,小郭料中了,果然有人得罪了他。老蔡的脸色更难看,还了一句粗话:“辣块妈妈,拿警察来吓我,我是吓大的!”
小郭和陈长青,这时也已看到,厅堂中坐著一个人,神情又愤怒又尴尬,却正是高级警官黄堂!
看来“找卫斯理去”不单是陈长青和小郭两人的主意,连黄堂也打了这个主意。
黄堂的样子,表示他进屋子的过程,必然和卫府的管家老蔡,闹得不甚愉快,他得以进屋,只怕还有点恃势欺人,抛出了警方的帽子,所以令得老蔡悻然。
老蔡让进了两人就问:“要茶?还是要酒?”
看黄堂的面前时,却什么也没有,显然那是老蔡故意的怠慢,难怪黄堂的神情那么难看,可是既然来到这里,自然是有求于人,又怎敢得罪老蔡?
小郭和陈长青齐声道:“不必张罗,我们自己来!”
老蔡又咕哝著用扬州土话骂:“什么大蒜葱!”一面骂,一面走了进去。
黄堂的狼狈,虽然使小郭和陈长青感到了一阵快意,但是两人也很失望。
因为看这情形,卫斯理一定不在,白素也不在,不然,老蔡会慢客,卫斯理不会。
老蔡的话,证明了这一点,老蔡在走进厨房去之前,并不转身,举起手来,大声道:“卫哥儿不在,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谁爱等,谁就慢慢地等!”
老蔡的话,说出了卫斯理的标准行踪——他在的话就在,不在的话,上天入地,根本没有法子找到他。
小郭和陈长青齐声道:“不妨,我们坐一会就走。”
他们各自自行斟了一杯酒,陈长青向黄堂一扬酒杯:“对不起,听说警务人员工作时不能喝酒,就不客气了!”
黄堂闷哼了一声,小朝向陈长青一举杯:“喂,神经病,乾一杯!”
陈长青口舌岂肯饶人:“好,油头粉脸,乾一杯!”
自此之后,他们两人,竟然就一直以“神经病”和“油头粉脸”互称,开始时令得他们两人的共同朋友,感到十分刺耳,但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
他们互相各喝了三五杯酒,黄堂忍不住了,也过去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
小郭哈哈大笑,问陈长青道:“看来,我们的高级警官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