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庆在这样问的时候，已经想到过，可能是天国中的人害死了金月亮，他如今陷天国，又是天国的女主在沙漠中救了他的，所以他问的时候，已经尽量十分委婉。

他的问题，没有人回答，那侏儒沉声：“你别问什么，让人家问你。”

他在玉箱被那两个白衣女人抬起之前，盯着看，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也一都没有发现那块大晶有什么拼凑过的痕迹。

那白衣女人的吻越来越严厉，使裴思庆更不自在，甚至十分恼怒，他忍不住：“怎见得我有违心之事？”

裴思庆看着两个白衣女人把玉箱抬了去，他对金月亮，总是十分怀念，问了一句：“她年纪轻轻，怎么就死了？”

裴思庆心中极不舒服，在他的双目之中，也自然而然，现了凶狠的神情。但是他毕竟知自己的境并不佳妙，所以他忍住了没有再声。这时，他只是想：一切总要等自己可以行动了再说，一动也不能动，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们又准备把那玉箱抬起来，就在那一-间，裴思庆看清楚了一，使他发了一下惊呼声，也使他知，金月亮死了！

（我知他指的是哪一琥珀。琥珀是由树脂形成的，当树脂渗树时，如果恰好有小昆虫被树脂里了去，那么，若万年之后，形成了琥珀，小昆虫也就一直留在里面，还是若万年之前的样。）

可是，金月亮的，却一动也没有动过，仍然在箱的中间。而在箱略侧之际，裴思庆又看到了箱之中，有一闪亮的光芒，那才使他惊呼——他起先以为那玉箱有一个晶的盖，这时，他才知，玉箱所盛载的，是一整块透明的晶，而金月亮整个人，是被嵌在晶之中的！

（我把我自己的想法说了来，各人都骇然：“当时哪里有这技术！”）

（白素皱着眉不声，我望向温宝裕，温宝裕也皱着眉，：“这情形，只令我想起琥珀——透明的而内中有小昆虫的琥珀。”）

他在这样说了之后，想起金月亮第一次现的时候，曾说她自己是匈大盗的女人，而匈大盗在受创之后，由骆驼负着，奔了一峭的山之中，那地方有可能就是匈大盗和金月亮的住所。

（在这时候，又有了讨论。我先发表意见：“这样理尸的方式，奇特之极。可是除非是晶和之间一空间也没有，不然还是不能达到保存之目的。”）

为首的白衣女人又：“现在开始，说你自己的事，别的事不说，把过的违心之事，说得详尽些。”

裴思庆不明自何以一个人可以被嵌了晶之中，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什么人，如果被嵌了晶之中，那么当然不会再是一个活人。

（事情真的极怪，一个唐朝人不明白，我们几个现代人，也不明白。而且我们所能作来的“猜度”比诸唐朝人来，也多不到哪里去。）

那两个白衣女人在要抬起玉箱来的时候，先把玉箱侧了一侧，在玉箱之中的金月亮，当箱竖立着的时候，她看来像是站在箱之中，两边还有些空间，那么，在箱侧向一边的时候，她的也应该侧向一边才是。

裴思庆对这怪现象，一定曾作过长时间的思考，所以有他的猜度。他的猜度是，一块大晶，自背面雕琢了一个和金月亮人一样大小，人形的凹槽，然后把金月亮放去，再把晶放玉箱之中。

裴思庆怔了一怔：“她…从来没有说起过。”

放置金月亮的玉棺抬了去之后，那两个白衣女人随即回来，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对付金月亮，裴思庆也有了他自己的设想：如此置，得以保持尸不腐乎？乍见之际，栩栩如生，故难辨生死也。

那白衣女人像

的机会。白衣女人又问：“她有说自己住在什么地方？”

裴思庆大吞了一，心中骇然，他当然是有违心事的，不但有，而且很多，要说起来，一时之间，如何说得完？

裴思庆把想到的这一说了，那两个白衣女人像是对裴思庆的推测相当满意。

白衣女人声音冰冷，而且凛然：“谁能没有？”

（也有“人造琥珀”的工艺品，把甲虫或是金鱼，压透明的塑料之中制成。）

（温宝裕说金月亮的那情形，使他联想到了琥珀，但我却更想到了那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