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师还可以看到昏迷过去的埃及官员,和握着军用手枪,凶神恶煞也似的罗蒙诺教授!
当然,在手枪的指逼下,机师会继续工作,但着陆之后,罗蒙诺如何善后呢?这可以说是我手中的第一张“王牌”
而我手中的第二张“王牌”则是依格可能根本不肯为称他作“驴子”的人带路!
我手中有着两张“王牌”然而必须我能够生还才有用,所以我立即收起了胡思乱想,凝神向下面看去,我跳伞的经验并不多,每一次跳伞,我都有这样的感觉:事实上是我的身子在迅速地下降,但是却象是整幅大地,旋转着、弯曲着,向我迎了上来一样!
我估计着我离开沙漠的高度,六百尺、五百尺、到达四百尺的高度时,我拉动了降落伞的掣,谢地谢地,降落伞张了开来。
我立即向前看去,王俊的降落伞,也顺利地张了开来,我又抬头向半空中看去,只见那架飞机在作十分危险的倾侧,但立即恢复了平稳,继续向前飞去。这证明我的料断不错,机师已经发现了罗蒙诺的本来面目,但他已屈服在那枝德国制的军用手枪之下了!
降落伞一张开来,刚才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便立即消失了,那天并没有风,那是从高空降落的最好天气,使人有腾云驾雾的感觉。
在半空中飘荡了约摸十来分钟,我和王俊两人,相继地在沙漠之中,落了下来,我们在沙上打了几个滚,站了起来,扯脱了降落伞的绑带,王俊向我奔了过来,哭丧着脸,道:“你看,我们离沙漠的边缘,可能有好几百里远!”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你不要灰心,只要我们不被毒蝎咬死的活,我们可以有充份的机会,离开沙漠,到达你工作地点。”
王俊叫道:“我要先回到开罗去!”
我冷冷地望着他,道:“在大酒店中,躺在柔软的床上,手中握着冰冻的威士忌,耳中听着锐耳的音乐,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等等,是不是?”
王俊点头不已,道:“是的,是的。”
我两手沉重地放在他的肩上,道:“听着。
王俊,在沙漠中,你最好别想这些,如果你只管想那些的话,将使你失去步出沙漠的力量,你将会死在沙漠之中,变为一堆白骨!”
因为我的话,王俊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我放开了手,道“你看看,从开罗到工地,大约有六百哩,飞机是采取直飞途径的,我们飞了大约四百哩,若是回开罗,要多走两百哩路程。”我一面说,一面在沙上画出简单地图来:“如果我们向前去,到工地,只要走两百哩就够了!”
王俊呻吟了一声,道:“两百哩!”
我鼓励他,道:“或许不到两百哩,只有一百七八十哩。”
王俊苦笑道:“江陵去扬州,三千三百三,已行三十里,仍有三千在!”他念完这首古诗,便怔怔地望着我。
我给他弄得啼笑皆非,王俊念这四句古诗,当然是在讽刺我,他以为一百八十哩和两百哩是差不多的,那自然是他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