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些愚蠢的生物实验根本无法得到与付出相对应的回报。
克莱尔认为有必要仔细看看那名不断接近自己的男子。如果只是喝醉酒的守卫,那么一个人根本不成问题,她有信心将对方击倒。如果是感染者的话,那么自己暂时是安全的。虽然这只是可能性之一。丧尸并不会开门,至少在浣熊市的时候就是这样。
想到这儿,克莱恩而取出打火机,掀开盖子把它点燃。
看到那个被火光照亮的身影后,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又往后退了一步。对方个子很高,十分健壮,看上去似乎是个留着胡子的拉丁美洲人,冷酷的黑色双瞳给人十分深刻的印象。就是他在巴黎抓住了克莱尔,并把她带到这里来。
暂时还不是丧尸。
即便如此,这个事实也没能给她什么安慰。不管怎么说,她必须要考虑如何对付这个突然出现的对手。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克莱尔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男子之所以看上去跟以前不一样,除了被泥弄脏的脸和沾在白色T恤上的小血块以外,从那副表情还可以看出,在他心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根本性的变化。之前的他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杀手一样,而现在…克莱尔也没法确定现在他变成了什么样。当男子从他口袋里把钥匙拿出来时,克莱尔虔诚地祈祷他正在朝好的一面转变。
他一言不发地打开了单人牢房的门,含糊地看了克莱尔一眼,然后把头一歪——表示“出来”这个词的肢体语言似乎是全世界通用的。
克莱尔在走出来之前,男子转过身,摇摇晃晃地朝外面走去。从他用一只手捂着肚子这个姿势来看,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不一会儿,他扑嗵一声坐在了办公桌与墙壁之间的椅子上,用沾血的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瓶子。然后摇了摇只有小线轴大小的玻璃瓶,用细微的力气把它扔向房间的另一边。
“真是太好了…”他低声嘟囔道。
空瓶撞上水泥地板后发出喀喇喀喇的声音滚了几圈,最后停在单人牢房的前方。男子将筋疲力尽的视线投向克莱尔,然后用浸满疲劳的声音说道:“快走,从这儿逃出去。”
克莱尔虽然朝打开的大门迈了一步,但她突然有些犹豫。如果这是陷阱的话…这个念头突然浮现在她脑海中。故意让人逃走然后向逃犯开枪——对这名男子所效力的组织来说,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她还清晰地记得这个人用枪指着自己脑袋时的眼神,以及那冷酷而歪曲的嘴唇,一切都历历在目。
于是克莱尔决定问清楚理由。她神经质地咳了两声“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由了。”低声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弯得更厉害了“话是这么说,但说不定那支被称为特别部队里的人,还有其他士兵全都被干掉了…几乎没有逃出去的可能。”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
克莱尔本能地想要告诉他自己会就此离开,但她不想采取莽撞的行动。少女走出单人牢房,捡起那个被扔在地上的瓶子。在盯着男子的同时慢慢采取行动。他不像是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看样子身体状况十分糟糕,原本应该呈小麦色的皮肤此刻就像戴了个面具一般惨白。呼吸也时深时浅,衣物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汗味和化学物质的气味。
她拿起瓶子仔细一看,这原本是用来装某种注射液的,只不过里面已经空了,标签上有几个克莱尔不知道读音的单词“血”这个字混在在里面。怎么回事…难道这是止血剂?
哦,原来如此,他的内脏受了伤…克莱尔还想问问把自己放出来的理由、此刻外面的情况、应该往哪儿走等事情,但男子的眼睑从刚才开始就抖个不停,看样子很快就要失去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