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西亚走进我的房间,在我脸蛋上亲了一下。她的嘴唇温暖而柔软,丝绢一般的头发轻轻拂过喉头…
显示器上的画面将阿尔弗雷德从甜美的回忆中拉扯出来。克莱尔现在已经站在了巴恩塞德刚才犹豫不定的地方。由于自己刚才分散了注意力,所以跟丢了那个小流氓。在连续切换了好几次摄像头之后,终于见到了站在豪宅前阶梯上的他。阿尔弗雷德一下子看到了控制面板,确定豪宅里的所有门锁都是打开的。或许可以简简单单地让那个年轻人自生自灭…这时,他看到克莱尔和她的朋友走上了同一条道路,这让阿尔弗雷德高兴得欢呼起来。
只要一想到巴恩塞德先生跪在渐渐冰冷的血泊之中,而向我求饶的克莱尔小姐又会是多么恐怖时…
如果想要跟他们两人好好打个招呼的话,现在就得赶快过去。阿尔弗雷德站起身后立刻按下开门的开关,走出去之后再把墙壁关好。刚一来到外面那个广阔的大厅,他便感到自己的情绪在不断高涨。虽然在离开这儿之前他还想把计划告诉阿莱西亚.跟她说说自己的想法,但时间是一个重要的要素…
“我看见了。”一个女性声音忽然说道。
阿尔弗雷德吓了一跳,赶紧抬头一看,发现阿莱西亚正站在楼梯的尽头处。一个阿莱西亚很喜欢的等身大小人偶正耷拉在最顶层的楼厅上,她就站在娃娃的旁边。阿尔弗雷德刚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原因当然是因为她了解自己。因为她很清楚他的内心世界。在她那雪白的胸口中,正跳动着和自己一样的心脏。
“去吧,阿尔弗雷德。”她一边给予名为微笑的荣誉一边说道“为了我们的未来,好好享受吧。”
“我会的,亲爱的妹妹。”他在用微笑回报的同时回答道。并且再次感谢上帝让自己成为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哥哥,感谢那种幸运,让妹妹明白她就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自己的欲望。
克莱尔在关上屋子大门的同时,得出这里似乎将现实奇妙地歪曲了这个结论。从摇摇欲坠、充满死亡气息的监狱那寒冷漆黑的庭院来到现在所站的地方之后…虽然无法立刻转变看法,但这的确是安布雷拉的风格。
果然,这下真的麻烦了。
在眼前不断扩展的大厅设计得十分奢华,比地板稍稍矮一些。那污损的手绘瓷砖上有几个沾满泥印的足迹,纤细的奶油色壁纸上只有少数几处血迹。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几处裂纹,其中一根紧贴在西侧墙壁上的圆形粗装饰柱上有一个还没有干透的浅茶色手印,从手掌位置垂下一根红色液体划出的细线。
也就是说,在这个该死的下午,受到打击的不仅仅是犯人们。
虽然这种阶级主义的想法十分狭隘,但一想到安布雷拉也和其他人一样是受害者,克莱尔的心情多少变得舒缓了一些。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摆脱了寒冷的环境固然值得高兴,但眼前的这些设计让她看到了洛克福特岛的拥有者的另一副面孔,这再次让她感到震惊。左侧的一根柱子后面有扇蓝色的门,此外,在宽广的大厅西北角上还有一扇。在大厅正面是一张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红木接待桌,在它右边是一条沿墙壁而上的楼梯。楼梯一侧的墙壁上挂着许多被损坏的肖像画,而且损坏的方式非常诡异。再往上便是二楼的楼厅。肖像画上的脸全都被整齐地挖掉了。
克莱尔走到稍低一些的大厅之中蹲下来用一根手指摸了摸沾满泥的足迹——还有些湿润,一直延伸到大厅角落里的那扇门旁。虽然还不能确信这是属于史蒂夫的,但可能性相当大。应该是他留下的痕迹。监狱的大门被打开了,豪宅外面有两条死狗和两个子弹壳。没想到这个做事乱七八糟的年轻人十分精于射击…
哎,我原本不正是为了帮助他才这么辛苦的吗?
克莱尔站在原地无奈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