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黎明前的等待

Ⅰ

绿川淳司停下正掏着甜瓜的汤匙，确定脑海里隐约闪烁着的警戒讯号从何而来。危机意识并非直接诉诸于视觉与听觉，这里是一个民宅的简单客房，淳司眼前虽然不是个平凡的女孩，但她正百思不解地瞪着家教老师的表情。

“教练你怎么啦？甜瓜不好吃吗？”

“我习惯把好吃的留到最后。”

淳司支吾过去，将汤匙搁回盘子，正要站起shen来时，此时传来一阵急促上楼的脚步声，雅香的母亲用力打开隔扇。

“雅香，不好了，电视临时插播新闻说一群杀人鼠在明治大daoluan跑，而且正往我们家这个方面前进。”

“杀人鼠…？”

向来胆大包天的雅香顿时噤口不语，淳司则默不作声地冲出客房。警戒讯号不断从同一个方向猛撞地的心脏，他一声不响地迅速奔下楼梯冲向玄关，打开大门查看外tou的状况，却被瘴气的猛狼bi1退，不久雅香也走下二楼，来到shen后。

“我讨厌老鼠，仅次于考试跟酒鬼。”

“我倒想听听老鼠的意见。”

淳司消沉地开了一个很难笑的笑话，突然间一盘甜瓜挤到眼前。

“把它吃完吧，教练，要是被老鼠啃光就大可惜了。”

淳司心不在意地答了一句“谢了”开始动起汤匙，把一片半月型水果sai进口中。他几乎是一口气吞完，没时间品尝。

低沉漫chang的地鸣近shen而来，这zhong令人不快的震动可以用隆隆ju响来形容。这gu不愉快的感觉在不到十秒间便从听觉入侵视觉。大片的shen灰色maopi发出惺声，如同yetigu从门扉的隙feng渗进ting院，覆盖了整个地面。

“雅香，到二楼去。”

淳司直盯着嘎吱作响的鼠群，要是目光稍有偏移，鼠群同时扑上来，绝对不可能全shen而退。而淳司ti内的xi血病毒要是传染给老鼠，老鼠又咬了普通人类，那xi血病毒就会不断扩散，绝对不能让这zhong情形有机会发生。

“我也来帮忙吧，教练。”

“你不是讨厌老鼠吗？”

“当然，所以要赶快解决。”

理论是没有错，但感觉还是很奇怪。

“雅香，你看过xi血儿诺斯菲拉多这bu电影吗？”

“没有。”

“那是xi血鬼电影的ju作，由克劳斯·金斯基主演，不看可惜。”

这bu电影描述xi血鬼诺斯菲拉多一出场，整个城镇便发生老鼠猖獗，造成黑死病肆nue，表示xi血鬼能够cao2纵老鼠。淳司虽然是xi血鬼，却没有这zhong能力，于是他心想也许现在正有一个与诺斯菲拉多有相同能力的xi血鬼在cao2控这群老鼠，事件的发生并非巧合。

淳司指示将一楼的窗口与后门全bujin闭，留下玄关的大门敞开。与其让鼠群从多chu1门窗冲入捣luan，还不如将“前线”固定在一chu1，这是战术上的考量。

鼠群发出怪叫，充满攻击xing的目光全bu集中在淳司，准备大举进犯。

“同为寄居在地球的生物们应该和平相chu1吧。”

“我们也有权利选择房客吧。”

“没错，给人添麻烦的恶邻居还是搬得愈远愈好。”

淳司视线的一角正好瞄到家用灭火qi，顿时心生一计，赶jin指示雅香把灭火qi拿来，同时舍弃先前一直握在手上的武qi，那是一支拖把。

鼠群蜂拥而至，手持灭火qi的淳司单脚猛力跃起，踢飞三、四只百扑过来的老鼠，并ba掉灭火qi的sai子阻止第二波更大的攻势。

灭火qi的白色泡沫淹没了鼠群，老鼠发出充满愤怒与疑惑的叫声，不断翻gun、后退，最后停止前进。随着气势bi1人的鸣叫，其中一bu分鼠群再度进攻，却在强烈泡沫的冲击下退却。玄关充斥着骇人的惨叫，雅香拿起拖把半眯着眼，打掉两三只全shen泡沫、纵shen跃起的老鼠。

突然间窗外一片火红，玻璃仿佛感电般不断震动。远chu1传来失火的叫喊，事后才明白原来是老鼠咬破民家的瓦斯guan，香烟火tou引爆外xie的瓦斯气。但鼠群也开始撤退，火焰与ju响是否为一zhong讯号就不得而知了。鼠群放弃分散攻击，回liu至主群ti。

经过五分钟左右，淳司判断花村家已经没有安全之虞，留下“我先失陪了，甜瓜很好吃。”一句稀松平常的dao谢后，气定神闲地拨开包住玄关内外的白色泡沫，找出并穿上自己的鞋子，渡过泡沫走出门外。

“爸、妈、我也跟去看看。”

如花似玉的大学女生手持拖把，准备追随家教老师，却遭到截至目前为止，一直待在一旁为年轻人的奋战拍手叫好的双亲阻止，但女儿穿上满是泡沫的运动鞋如此回答。

“我是你们一手养大的女儿，绝对不会胡zuo非为，放心好了！”

父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