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总统先生。”

布兰达泛起微笑，她丽、充满魅力与神秘。我的内心倏而涌起一近似战栗的觉，为了掩饰狼狈的窘态，我燃一烟。

“发言人，请发表见。”

布兰达来访的前一刻，我刚遣退了一个女杂志记者。那位年轻的女记者是个标准的瓶人，盖骨外侧达百万元，内侧只值二十五分钱；她借说要制作我的个人专访，不对嘴地瞎扯了一堆问题，接着立刻把重心转移到总统的夫妻生活。

“恕我无可奉告！”

“可是总统先生有三十六岁的呀，而且又是个黑人，黑人啊…”“黑人又怎么样？”

很难想像一个脑被移植到黑人的白人内心会何想，布拉德佛登总统韧的神力实在令人佩，无论他内心如何纠结，外表却没有显现一丝苦恼，不过只看冰山在海面上的一角是相当危险的法。

“总统先生五＋八岁，夫人五十一岁，这个年纪的夫妻没有同床共枕并不值得大文章。”

“我今天想跟你谈谈有关总统先生的事…”

“总之，我认为总统先生的家务事不到我们外人嘴，这个问题就此打住吧。”

南非方面的理由是由于总统不适，但事实上则是因为不愿以国宾份迎接一个黑人，所有人害怕这异常现象的现。当然，正面拒绝总统境是不可能的，因此只有躲一位名叫病原菌的贵妇人罗裙之下。

她红着脸噤不语，大概是察觉到自己任意离题，受访者的心思本不在这上。家不和对国总统是一项致命的丑闻，总统的家人必须圆满和谐，塑造一个模范的国家形象。历代国总统极少有离婚经验，一八八四年的总统大选，克里夫兰苦战后当选，原因就在于他与寡妇有染，并产下私生的过往艳事为政敌所揭发，要不是敌对候选人J.G.布莱恩一再失策，他其实可以轻易扭转六万票的差距。

这名记者所说的传闻极有可能是事实，布拉德佛登总统夫人向来以外貌雅、学养丰富博得“总统贤内助”的名，现在并非住在一栋沼泽环抱的公寓里，总统夫人必然很难接受一个黑人丈夫。总统的两名儿分别在英国与义大利留学，他们并没有为此事特地长途跋涉飞越大西洋而，更显得他们的内心如海草般叫人摸不着绪。即使是总统也无法承受妻长期的冷相待，更何况他还拥有一个力充沛的三十六岁黑人，心理上的抑郁再加上神上的不安定很可能会导致悲剧的结果。

利女神将会对谁展微笑呢？”

类似的情况一而再、再而三发生的结果，导致记者团对我的评价有如夕企业的价一般直落而下，有凌驾修克罗斯博士的趋势，不知从何时起，我也被冠上“无可奉告先生”的尊号了。

──我开始觉得自己快变成丽丝梦游仙境里那些奇怪生之一了，正当我到苦恼之际，布兰达·玛休兹适时现。

“据说总统夫人拒绝与总统先生同床共枕，夫妻关系陷恶化。”

南非族问题己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译注：本书写作时间在一九八○年，目前的南非族问题已趋和缓。）黑人暴动频传，多金矿、钻石矿与铀矿的开采活动被迫中止，西方世界的矿产资源市场机构因此无法顺利运作，国总统为打破僵局才安排了一趟南非的访问，如果能让黑人与白人面对面，渐达到法律上的族平等，这在布拉德佛登总统的外政策上无非为一大斩获，但这次访问却被无限制延期了。

“恕我无可奉告！”

我嘴里咬着烟，以手里的打火机燃，旋而丢掉这烟，因为我把火在滤嘴上。于是我再次正确无误地衔住另一烟，小心翼翼地火，朝上吐容量约两千CC的白烟后说

“你倒说说看。”

“那可否请发言人发表一下私人意见？”

“看来你真是忙坏了。”

“现在到斐短长，不知发言人是否有所耳闻？”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总统先生怎么了？”

“恕我无可奉告。”

“哪里，我正不得接见个思想正常的客人呢。”

“发言人！”

“我觉得我的每一天就像十三号星期五，不过比起我来，总统先生更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