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他最有挫折，还是在这1000年来累积无数人名，名也好、臭名也罢，反正对他来讲统统没意义。直到他建立起自己数据库之前几个星期，他与旁人谈话，总是会不时被人简介给打断。

“真遗憾，人类显然退化。”

有些事情，即使是经过许多世纪也不会改变，普尔很确定。那些所谓“特定”友人中，有很大一分其实是非常私密。

“我就知。”普尔苦笑：“我们那时候就有像这样，很多人都不喜。”

突然现刻文这回可有意义，他慢慢念：

他小心翼翼试探她，想找她容忍度，勾勒她个。显然他们俩会有很长时间在一块儿，而且他在许多方面都得依赖她。不过他还是不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喜她。说不定她只是把他当成博馆里引人胜展示品罢。

“植式吗？”

“普尔先生，”她用一非常有条不紊声音开始：“我被指定你正式监护人，姑且说是导师吧。我专业是历史，且专攻你们时代。论文题目是‘2000至2050年代间国家瓦解’。相信在很多方面，我们都能彼此协助。”

英迪拉·华勒斯女／2970.03.11／31.885／津.历史

“现在也是啊。不喜人都躲得远远，住在荒野里。现在球上这样人比你们那个时代还多！不过他们都会随携带通信包，以便碰到麻烦时可以赶快求救；通常要不五天，他们就会求救。”

“好极，普尔先生。我看过你们电邮件址和信用卡号码，一串七八糟、讨厌字母加数字，本没人记得住！不过每个人都知自己生日，多只会跟其他99999个人相同。所以，一个五位数字就很够…就算忘记，也没什么关系。如你所见，那是你一分呢。”

“我也相信。不过我希望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去。这样我才能见识一下你们世界。”

等他和华勒斯博士比较熟稔时候，一定要问问她。

乎普尔意料之外，她居然同意普尔批评。

“你会碰到那些读取装置都太笨，没办法相信你生日。所以，如果你同意话，我们会把你生日加上1000年。”

他在想，在这个时代，不知还有没有自律式或制式监督，他们在改善人类上努力，是否比自己时代有成效。

华勒斯博士把手掌放在面板上几秒钟。然后她望着普尔，微笑说：“过来看看。”

她走到门前睛度一个小小四方形面板前，那面板大小如同早期印刷时代中无限泛滥杂志。普尔注意到，好像每个房间里都至少会有一个，通常总是空白，偶尔上面会有几行缓缓移动文句。就算其中有些字他认识，对他来说也完全没意义。有一次他房里一块面板发急哗哗声，他认定：不是什么问题，反正会有人解决，所以就置之不理。幸而这个噪音结束得和开始时一样突兀。

“随你便。可以留白，或者写现在兴趣和所在。不然拿来当公布栏，开放式或者只给特定友人看都行。”

他能够告诉医生和历史学家事情，大多可以在人类庞大数据库里找到，不过他通常可以让他们对他那个时代事件，找到研究快捷方式和新见解。他们都很尊重他，在他试着回答问题时，也都很有耐心听他说；但是，他们似乎不太愿意回答他问题。普尔开始觉得自己有被保护过度，大概是怕他有文化冲突吧。而他也半认真想着，该怎样逃自己房。有几次他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里，不所料，他发现门被锁上。

随着普尔力恢复，拜访他人也愈来愈多，但总是在安森教授慎重监督下行。这些访客包括医学专家、不同领域学者，以及普尔最兴趣宇宙飞船指挥官。

“这正是我们打算事。不过要先给你一个‘份’。不然话，你就…你们是怎么说？不是个人。几乎哪里都去不成，什么事也办不；没有任何输装置能判读你存在。”

“什么问题？”

“就某些方面而言，或许是真。我们能可能变得比较差，但比起以前人类，我们健康多，而且也调适得相当不错。所谓‘贵野蛮人’，一直是个传说。”

然后，英迪拉·华勒斯博士到来改变一切。撇开名字不提，她外形特征似乎是日本人。好几次，普尔运用一想像力，便觉得她其实比较像练达日本艺伎。对一位声名卓著历史学家来说，这似乎不是个很恰当形象，何况她还在有真正常藤大学里开设虚拟讲座。在所有拜访普尔人里，她是一个可以把普尔所使用英文说得很利，所以普尔很兴认识她。

“生就植毫微片。一手一个，以备万一，植时候本就没觉。不过你倒给我们一个小小难题。”

学习语言。录音设备早在普尔生前一个多世纪便已发明，饶是如此，也没能阻止文法以及发音重大转变。现在多成千个新词汇，大分都是科技名词，不过他经常可以取巧猜到意思。

“我想是说：女，2970年3月11日生，在津大学历史系任教，我猜31.885是个人识别码，对吗？”

“所请照准。其他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