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来没有减低。他戴上那顶王冠之后从来不曾取下,然而王冠的重量却给他带来要命的疲惫。除了一次秘密行动之外,他从来不曾离开他所统管的北方疆域;事实上,他很少离开堡垒的地庐洞穴,始终坐在他北方的王座上统治大军。在他所有的统治年日里,他也只亲身出战过一次。
如今,他的憎恨比起他在乌塔莫接近被擒的那段年岁里更加深重,这股憎恨完全吞噬了他,而统治那群奴隶以及用邪恶的欲念激发驱使它们,也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不过他仍是一位维拉,他雄伟的力量始终存在,虽然他的庄严已经转为恐怖,但是在他面前,除了那些最勇敢无畏,力量也极强大者,凡人皆会陷入充满恐惧的黑暗中。
当知道整个追击行动已经落空,魔苟斯已经成功逃离了维林诺之后,众维拉在黑暗中依然长坐在判决圈中,所有的迈雅与凡雅精灵都站立在旁,默默流泪。但是绝大部分的诺多精灵都返回了提理安,哀悼他们美丽的城市陷入了一片黑暗。从幽暗海域吹来的迷雾,穿过朦胧的卡拉克雅峡谷,笼罩在城中的塔楼上,明登高塔上的灯光在这一片幽暗中显得分外苍白。
这时,费诺突然出现在城中,并且召唤所有的人登上图纳垦局处的王宫前;不过,判他放逐不准回城的禁令尚未取消,他的出现是公然反抗背叛维拉。因此,大批群众迅速聚集前来要听他会说什么;于是,所有爬上山丘的阶梯与街道都燃起了光,因为聚集过来的群众皆人手一支火把。费诺善于词藻,轻而易举就可征服人心。那天晚上,他发表了一席令诺多族永生难忘的演讲。他所说的话既凶狠又残忍,充满了愤怒与骄傲;听到这些话的诺多精灵无下群情激愤,为之疯狂。他绝大部分的愤怒与憎恨是针对魔苟斯而发,然而他所说的绝大部分内容,却恰哈来自魔苟斯的谎言。这时的他,在遭受杀父之仇与夺宝之恨的双重煎熬下,心神涣散几近疯狂。现在他要求所有的诺多精灵尊他为王,因为芬威已死,而他又极其嫌恶维拉的命令。
“为什么?诺多族的全体子民啊,”他大声喊道:“为什么我们要长久服侍那些嫉妒的维拉?他们既不能保护我们的安全,又不能保护他们自己的领土不受敌人的侵害。虽然他现在成了他们的敌人,但是他们双方岂非同出一源的兄弟?因此,复仇召唤著我,不过就算事情下是今天这等模样,我也绝对不会继续跟杀我父亲夺我珍宝者的手足兄弟住在同一块土地上。但我不是这群骁勇善战的百姓中唯一的勇士;难道你们不是在一夕之间失去了你们的君王吗?再想想看,被拘禁在高山与大海之间的这块狭窄土地上,你们还有什么没有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