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去，轻轻摇了摇，然后转回来。她正关切地看着他，略显焦虑。

“绝对不是。”

“回地球？”

“因为这里汇聚了人类的明天，而我想成为明天的一分。我想一直工作下去，研究宇宙通，这也只能在月球上。你会构思奇妙的设备，我就可以用它来工作，继续开发我们的平行宇宙理论，茜里妮…我想跟你一起工作，茜里妮。你愿意吗？”

“当然，”她冷冷地说“只要我愿意的话。”

沉默。狄尼森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然后又慢慢回到脸上。他好像忽然又想到了某些不那么浪漫的事“有这样的脑，我也很庆幸。”

“我想这是拉蒙特的梦想吧，他一定会很满意，也上就要变成现实了。不过，我却不兴趣。”

“行了，你的脑可不老，也不再是地球佬了。世界上有比、比外表更珍贵的东西。我喜跟你在一起。”

“容把我带走？”茜里妮地反问“你是存心惹我生气吗，本？”

“曾经是。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要这么说的话，我不是一样能指挥他吗？”

“我的科学生命可以完全恢复，”狄尼森认真地说“他们已经许诺了。很明显，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在地球上任何一所大学，或者任何一家政府机构中找到位置。”

“那你愿意吗？”

“也是，他的确有这个意思。不过这并不是我来的理由。你记住，是我自己要来。他可能以为他能指挥我这那，不过，除非跟我的意愿一致，他的那些命令是绝对不可能生效的。在你的问题上，我们的意见碰巧一致。其实我知，他一直觉得自己总能指使我，看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是的。好像我也成了英雄。”

狄尼森说：“现在内维尔不会把你带走吗？”

“对平行宇宙的兴趣，我不比你小。”

“我想留在月球。”

又是沉默，令人心痛的沉默。最后茜里妮开说：“噢，那——”

士如今被奉若神明，他们还想在报告来以后请我回到地球去。”

“你本来就是。”

“你们是伴侣啊。”

茜里妮问：“那你想要什么呢？”

狄尼森笑了：“这一周以来，我一直非常苦恼，害怕你会选择离开，或者被迫离开。我害怕我们的试验完成之时，你就会离我而去。对不起，茜里妮，我不是想缠着你，你瞧我，一个地球佬，都这么老了，还这么脆弱…”

“他没让你来吗？”

“这么说，你可以跟我一起工作了，茜里妮？”

“至于现在，愿意。”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为什么？”

两人默然对视——狄尼森尴尬，茜里妮心虚。

“那好，你好像一直误会了。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我来跟你一起工作是于容的意思？”

狄尼森说：“茜里妮，在跨宇宙溢中，过来的不只有能量。我猜你已经注意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