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压着自己上升的怒火。"如果你不走，先生，比尼也不愿带你去，我就要叫学校的保安了。还有——不，在文明的最后一夜，我不允许鲁无礼。年轻人，给你5分钟时间说你想说的话。5分钟之后，我会同意你留下来观看日，或者你自己主动离开。明白了吗？"

"但如果有明天呢？我们说有明天——权当这是一场辩论好了。人民的愤怒情绪会爆发来，情况可能会非常糟糕。毕竟，你也知

"也许吧，可如果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呢？"

阿瑟轻蔑地哼了一声："你指的是你自己吧？"

提这个问题毫无必要。今晚这颗小太比平常更小，比几十年来其它任何时候都要小。但是，它几乎就挂在空，令人惊叹地泻下红的光。当奥纳斯下沉时发的灿烂光线渐渐消失时，大地被染上了一层不同寻常的猩红。

阿瑟瞥了撇嘴，一脸嘲讽的表情。"让他们发火去吧。"

阿瑟用手向外指了指。"西撒就要落山——不，它已经落山了。再过两三分钟奥纳斯也会消失，6个太中只剩多维姆在天空中。你看到了吗？"

"不会有明天了。"

"我不恨你们，我只想告诉你们：民众现在情绪很坏，他们生气了。"

"不是那么回事，年轻人。"阿瑟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有一些资料是由信徒提供的，但我们的研究结果却丝毫没有他们的神秘。事实就是事实。不可否认信徒所说的‘傻话’确实有一些事实依据。…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现在，火焰派比你更恨我们。"

"但，如果4个小时之后——甚至再过4个小时——什么也没发生呢？"里蒙轻声问。

里蒙犹豫了片刻。"明白了。"

阿瑟仰着，在多维姆的光下脸通红。"只要4个小时，"他说，"我们所熟悉的文明。就将结束。这是因为，你看到多维姆将是天上惟一的太。"他眯起睛，注视着地平线。奥纳斯最后一抹黄的微光已消失了。"看吧，只剩多维姆了。在一切结束之前，我们还有4个小时。把这事登来把！不过，没人会看了。"

"好的！首先，我作为目击者报即将发生的事件，你同意与否有什么区别吗？如果你们的预测正确，我在场不会对你们不利——世界将结束，明天不会再有报纸，我就不能用任何方式来伤害你们。相反，如果没有日，那会怎么样呢？你们这些人将会成为有史以来最让人嘲笑的对象。你不觉得明智之举是让有善意的人来理这嘲笑吗？"

阿瑟从袋里掏怀表。"5分钟，开始吧。"

"不必为此担心。我向你保证，会有很多事情发生的。"

"那当然！"里蒙随便一坐到房间里最舒适的椅上，翘起了二郎，"我专栏里的文章有时可能鲁无理，这我同意，但是只要有可能，我总是尽量相信你们。毕竟，比尼是我的朋友，是他最先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事情。你回想一想，起初，我同情你们的研究。可是——请问，阿瑟博士，作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科学家，你怎么能背信弃义，竟然不承认现在的这个世纪是理战胜迷信的时代，是事实战胜幻想的时代，是知识战胜盲目恐惧的时代？火焰派是一群不合时宜的荒谬之人，《启示录》里充斥着杂无章的‘傻话’。每一个有文化的人，每一个现代的人，都知这一。因此，要是有科学家撕破脸，告诉我们这些信徒们在传播真理，他们会被激怒，被惹恼，他们——"

走近他。

"好啊！那明天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