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姆是在这里啊，”宝绮思说：“他／我／我们并不知怎样令你改变，也不知如何让你心平气和。你不能知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你并未觉自己是大我的一分，这样的人类我们无法了解。”

“这话说不通，”崔维兹说：“你们远在一百多万公里外，就能逮住我的太空船，而且还能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令我们保持心情平静。好啦，现在让我镇静吧，别假装你办不到。”

“可是我没有。”

“别说傻话了。”

崔维兹说：“她照样能听得到、看得见，还能应每一件事，这样有什么差别？”

于是宝绮思慢慢退了去，裴洛拉特赶将舱门关上。

“休想，小，除非你能告诉我一些我想知的事，否则一切免谈。”

“如果杜姆在这里的话，他会晓得该怎么吗？”崔维兹毫不领情地反问。

“但是我们不可以这样，现在绝对不行。如果我们现在用任何方法改变你，或者调整你的心灵，你就会变得跟银河中其他人没有两样，变得对我们毫无价值，我们将无法再借重你。如今我们能借重你，就是因为你是你——而你必须保持这个自我。此时此刻，假如我们用任何方法影响你的心灵，那我们便会一败涂地。求求你，你一定要自然而然地恢复平静。”

“你的确是在害怕。你不知要到哪里去，不知将要面对什么，也不知自己该什么事，你绝对有权利害怕。”

“有，你有。但也许你跟我不一样，害怕的不是实质的危险——我一直害怕太空探险，害怕我看到的每一个新世界，害怕我遇见的每一件新鲜事。毕竟，我过了半个世纪封闭、退隐、画地自限的生活；而你却活跃于舰队与政坛，在故乡和太空都打过。但我一直试着压抑恐惧心理，你也在一旁不断帮我打气。在我们相的这段时间，你始终很有耐心，对我非常客气，也很谅我的境。由于你的帮助，我终于能克服恐惧，还表现得相当不错。现在让我一回报，也来帮你打打气吧。”

“喔，不对，我亲的伙伴，”裴洛拉特赶站起来，急得满脸通红。“我说这话相当认真，你不要这样把我一笔勾销。盖娅整的哪一分同行都没有关系，这我可以接受，但若能有宝绮思为伴，我觉得总比杜姆来得赏心悦目，这对你来说应该也一样。好啦，葛兰，你未免太孩气了。”

“我孩气？我孩气？”崔维兹皱起眉，显得分外郁。“好吧，那么，就算我孩气好了。可是——”他又指着宝绮思说：“不要我什么，如果不尊重我，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首先我要问两个问题——我到底该什么？又为什么偏偏是我？”

“老实告诉你，我并不害怕。”

“他只是对你献殷勤罢了，谁会对那话认真呢？”

裴洛拉特突然嘴：“宝绮思，让我来试试看，请你暂时到另一间舱房去。”

宝绮思瞪大了睛，不再那么理直气壮。“拜托，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整个盖娅都还不能告诉你。你到那里去的时候，必须毫无所知，你必须当场获悉一切。然后，冷静而理地你必须的事。如果你一直像现在这样，到时就本没法帮忙，盖娅无论如何会走上绝路。你必须改变这情绪，但我不知该怎样帮你。”

裴洛拉特答：“对我而言有差别，我要和你单独说几句话，即使这隔离只是幻觉也好。葛兰，你在害怕。”

“你当然害怕，即使不是为了别的，你也害怕即将面对的责任。如今情势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