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贝莱又吃了一惊。

这一次到贝莱脸红了，不敢抬正视博士。

“贝莱先生，”法斯托尔弗笑着说。“你快要成为半个机人学家了。可是，你的结论于事无补！”

“嘉迪娅有没有告诉过你，她和扬德尔一起睡觉，她把扬德尔看作自己的丈夫？”

“你也知，博士，嘉迪娅脾气急躁，有时她会大发雷霆。有没有这可能，法斯托尔弗博士，当她有时到极度羞耻时，她把自己的不是怪罪于扬德尔，说他是自己一切羞辱和烦恼的源。当然，事后她又会向杨德尔歉。但在机人的正电脑电路里，两不同的讯号引起了激烈的冲突：他若与嘉迪娅维持原来的关系，则造成了她心理上的伤害；他若与她结束这关系，又会造成她生理上的伤害。据机人第一条守则，‘机人不能伤害人类’。这样，扬德尔到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正电脑电路产生短路，造成呆滞状态，”贝莱颇为得意地一气说了自认为所掌握的解决问题的“钥匙”

“你的推理不能不说言之成理。”法斯托尔弗博士颇有兴趣地倾听着。

“你说了很多，但最后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把扬德尔给嘉迪娅？”

“也许你是对的，”贝莱苦笑了一下说。

“那鲁门是你的政敌罗！”贝莱问。

“是的，而且，瓦西丽亚也是我的政敌。她是奥罗拉机人研究院的成员。研究院是由一些把我视之为恶的机人学家在几年之前建立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不择一切手段把我击败。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贝莱先生？”

“别失望，贝莱先生。你已经发现了不少先前我不了解的情况，今天你够累了，该好好休息了。晚上睡一觉，明天早晨你又会神焕发了。”法斯托尔弗博士安贝莱说。

“对不起，我错了——我到羞耻。看来我们除了寻找事件真相是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我已告诉你了，我同情嘉迪娅。扬德尔可以解解她的寂寞。”

法斯托尔弗脸红了，这一次也许是生气之故吧。但他讲话的气仍然十分柔和。

“她什么也没有告诉过我。至于她和扬德尔一起睡觉，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把扬德尔看作自己的丈夫，这不合奥罗拉的习俗。”

“首先，我不愿为了摆脱自己的困境而伤害嘉迪娅。她受的打击够大了，她再也忍受不了新的打击了；其次，即使如你所言，我的敌人会说，这是我故意为嘉迪娅设的圈，这样我既可逃避毁坏扬德尔的直接责任，又利用了一个异乡人的无知实现了自己罪恶的企图。这样的结局，情况不是比现在更糟吗？”

“你知，博士，索拉里亚人回避谈论问题。对他们来说，事是件羞耻的事，更不要说与机人发生关系了。因此，嘉迪娅一方面从扬德尔上获得了生理上满足，另一方面心理上又忍受着耻辱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