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长官，‘整个银河将受影响’。一个野外人员发得这电讯可真不简单。收到这封电讯后，我和他联络过一次，看看是否能从他那里问个所以然，可是我失败了。他只是不停地说，弗罗纳上每个人的命都有危险。你知的，这代表有五亿人命在旦夕。他的话听来神经兮兮，所以坦白讲，他着陆的时候我可不想理这码事。你有什么建议？”

视察接近尾声的时候，那位当地代表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把嘴里的东西推到闩齿后面，开：“有个野外人员传来一封电讯，兹博士。八成只是芝麻小事，你也了解那些人。”

兹博土冷冷答：“我的确来过，阁下。”

秘书抬起，他的淡蓝珠盯了兹博土一会儿，然后迅速垂下：“也许没错，但这无法证明他人在萨克。”

“没错。”

那是表示不屑一顾的通常说法——你也了解那些人。兹博土心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正准备说十五年前自己也是个“野外人员”不过他随即想起，自己仅仅忍受了那份工作二个月。但正是由于那怒气，使他阅读电讯时分外认真。

秘书严谨的声调打断了他的冥想：“据记录显示，你曾经来过这问办公室。”

没有证据，兹博士；我们觉得你可以把时间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兹博士；本局保证搜寻会继续行，兹博士…

电讯内容如下：请保持直通密码线路对分析局中央本开放，准备传送有关极度重要事件的详细电讯。整个银河将受影响。我即将经由极小路径着陆。

然后他说：“等等，听你的气，似乎他尚未着陆。”

“在这段期间，”秘书的声音得仿佛已将话里所有的都悉数榨“一直没有这个人的下落，也没有证据显示他曾来到萨克境内。”

“好吧，联络运输局，取得详细资料。不论他有没有神病，我们的记录中一定要有详细资料。”

“但不是最近。”

“你还在寻找那个太空分析员，他是在——”秘书翻了翻文件“十一个月零十三天前失踪的。”

正如秘书刚才仔细陈述的，这个事件开始于星际标准时间十一个月零十三天之前。（对于这事，秘书当然不会用当地时间，他不会犯这错误。）当时他是在两天之后才于萨克着陆，到分析局的当地办事例行视察。不料结果却是——唉，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

当地代表一副惊讶的表情：“我想他已经到了，只是没有人通知我。”

兹博士用阅读机放—了一遍，皱起了眉：“这是副本，对不对？”

当地代表觉得有趣，嘴又恢复节奏的大力咀嚼。

第二天，在离开萨克行星的前一刻，兹博士又到办事来最后巡视。他还要去其他世界办些公事，行程有些匆忙。临走他再次回问：“我们的那位野外人员如何？”

“我将正本送给萨克的行星间运输局。我想他的状况也许很糟，他们最好能开辆救护车去着陆场接他。”

“有的，长官。”经过几分钟的寻找，他终于找到一段胶卷。

“不，不是最近。”

为止，他只有一次真正为此到疑惑。那是他在执行公务的行程中，恰好来到半人星区的古老世界之一。那些世界的历史都以千年为单位，他们的方言也极其古老，几乎可能就是传说中早已失落的英语。在那语言中，对黑肤人有个特殊的称呼。可是，为什么要对黑肤人有特殊的称呼呢？其他特征的人都没有特殊的称呼，例如蓝珠的、大耳朵的、卷发的…

兹博士心中忽然有冲动想同意这个年轻人的话。于太空的孤独分析员终于完成任务时，神很可能已严重错。

他们真正的意思是：别再浪费我们的经费，兹！

他见到分析局的当地代表，一个形单薄的年轻人。让兹博士印象最刻的，是他不停嚼着萨克化工业生产的某橡品。

兹博士说：“有没有你们的谈话记录？”

“据最后一次报告，”兹博土说“他在接近萨克的太空中。”

兹博土决定将发时间延后二十四小时。第二天他来到位于该行星首府萨克市的行星间运输局。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弗罗纳籍官僚，他们对他的回答一律是摇。他们的确收到过分析局一

无法证明！兹博土抿起嘴。过去数个月来，星际太空分析局告诉他的也是这句话，而且回复的态度越来越随便。

当地代表答：“喔，这个…我正打算告诉你，运输局没有他的消息。我将他的超原发动机能量型样送过去，他们说他的太空船本不在近太空。那家伙一定改变了着陆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