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泰斯先对自己说，然后又公开发表——既然川陀这么大，而弗罗纳这么小，难川陀不会取代萨克，成为一个更大、更暴的主宰吗？如果那是唯一的路，他宁可选择忍受萨克的统治。熟悉的主宰总比不熟悉的主宰要好。

泰斯压下掉就跑的念。他不禁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以某密码印在脸的线条上。他摇了摇，喃喃说了一串赞大亨的陈腔滥调。

然而，该怎样才能解脱这隶生活？如果只是把愚蠢的萨克大亨换成愚蠢的川陀皇族，本毫无意义。指望弗罗纳农民自己什么，则又是痴心妄想。所以说，简直就是一筹莫展。

从学生时代，到小小的官员，到如今成为镇长，这个问题在他心中萦绕了许多年。

的职位一换再换，以便在各不同的环境下，让能力受到最佳测试。

但他心中燃烧着希望之火。过去二十四小时，他掌握着有史以来对抗萨克最厉害的武。这毫无疑问，他知愚可的记忆正确无误——愚可曾是太空分析员，接受过心灵改造，脑海几乎一片空白；但此人记得的事是真实的、可怕的，而且威力无穷。

那个胖却咧了咧嘴：“你言不由衷，今晚到这里来。”他递给泰斯一张小卡片，几分钟后，那张卡片自动碎裂烧毁。

他不能、也不会让愚可落人川陀的手

突然间，现了一个特殊的机缘，将梦想不到的答案送到他手上。答案就是那个其貌不扬的人，这个曾经是太空分析员的人言之凿凿地说，弗罗纳男男女女都有生命危险。

泰斯默默想着这件事。他的话很少，举止尤异，可是他的思想不受限制。他痛恨那些大亨，原因之一是他们并非二十英尺；原因之二是他不能看他们的女人；原因之三是他曾经鞠躬哈腰服侍过几个，结果发现他们外表傲慢无比，骨里却是一群愚蠢的家伙，他们受的教育并不比他好，而且通常比他笨得多。

可是过些时日，他注意到那些谋反者一个接一个失踪了，最后只剩下原来那个胖。

逐渐他了解到，至少有某些弗罗纳人认为大亨都是卑鄙的禽兽，这些大亨为了自私的理由而榨取弗罗纳的财富，却让辛苦工作的本地人闲在愚昧与贫困的泥沼中。他还了解到，一场反抗萨克人的大暴动即将来临，成功之后，弗罗纳所有的财富将重归真正的主人之手。

泰斯依约前往，他虽然害怕，却非常好奇。他在那里遇到好些自己的朋友，他们望着他的神都透着神秘；后来他们在工作场合再遇到他，却只对他投以漠然的一瞥。在那次聚会中，他倾听他们的言论，发觉许多人似乎跟他藏在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本来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创见，别人从来没有想到过。

偶尔，他还会看到胖在各跟新来的人接耳。他明知那些人正面临试探与测验，却不敢向他们提警告。他们必须自己找活路，正如泰斯当初那样。

可是在安全，泰斯发现真的有谋反需要对付，这令他十分惊讶。原来弗罗纳有人设法互通声息，计划着叛变行动。通常这些行动都有川陀暗中资助经费，不过有些反叛者却真以为弗罗纳可以独力成功。

有一次，一位和蔼可亲的弗罗纳胖来拜访他。这个人笑容可掬，轻轻掐着他的肩，然后问他对大亨有什么看法。

他被嘲笑一番，然后被赶去。他们还以命威胁他，不准他对人提起当天所听到的一切。

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已经不再是镇长，甚至连一个自由的弗罗纳农民都不是。他只是个逃亡的罪犯，从此必须躲躲藏藏。

他确定这一。

泰斯终于来到田野，那里的夜雨将停，云朵间的星光显得答答的。他了一蓟荋的香气，不禁想到蓟荋既是弗罗纳的财富，又是这颗行星的诅咒。

现在，愚可在另外一个人的掌心里。那人假扮成弗罗纳的志士，实际上却是川陀间谍。

泰斯到苦涩的怒火冲向。这个面包师当然就是川陀间谍，从一开始他就对这毫无疑问。哪个下城居民会有钱建造一个假的辐烤炉？

怎么？泰斯问，问了一遍又一遍。毕竟，大亨与巡警都拥有武。

泰斯甚至在国家安全待了一阵，只有少数弗罗纳人能有这殊荣。那段时间很短，因为安全官员拥有的权力太大，任何人在那里的时间都比在其他单位短。

于是他们告诉他川陀的存在，过去数世纪以来，这个庞大的帝国不断膨胀，如今涵盖了银河中一半的住人世界。他们说，在弗罗纳人的协助下，川陀将摧毁萨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