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那个地点相当偏僻,使他成为一名凶手的合适目标。在上城,谁会想到这种事呢?
“一般情况下,这种谋杀或许要好几天才会被发现。然而,那桩罪行发生后半小时内,狄蒙的妻子就抵达现场,丈夫不在那里令她十分惊讶。他不是那种人,她后来解释,不会因为她迟到一会儿就愤愤离去。她经常迟到,他多少会预料到这种事。当时她忽然想到,她的丈夫也许正在‘他们的’洞穴中等她。
“当然,狄蒙原本等在‘他们的’洞穴外。那是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一个洞穴,他自然也就被拖到那里头去。他妻子走进那个洞穴,结果发现——嗯,你也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她设法透过我们国安部的办公室,将这个消息通知巡警团,虽然她由于惊吓过度、歇斯底里,说话几乎已经语无伦次。
“以如此冷血的手段杀死一个人,让他的妻子在充满他俩美好回忆的地方发现他的尸体,镇长,这种感觉怎么样?”
泰伦斯险些窒息,他奋力喘过一口气,吐出满腔的愤怒与挫折:“你们萨克人杀害了数百万弗罗伦纳人,包括妇女和儿童。你们靠我们致富,像这艘游艇…”他无力再往下说了。
“狄蒙出生时就是这种情况,他不该对此负责。”坚若说道“假使你生为萨克人,你会怎么做?放弃你的财产,去蓟荋田里工作?”
“好,开枪吧!”泰伦斯喊道“你还在等什么?”
“不急,反正我有充分的时间把故事讲完。本来,我们对死者和凶手的身份都不确定,只猜想两者极可能分别是狄蒙和你。根据尸体旁边那堆巡警制服的灰烬,我们认为你显然已经改扮为一名大亨。然后我们进一步推测,你大概会前往狄蒙的游艇。不要高估我们的愚蠢,镇长。
“然而事情仍相当复杂。光是追查到你也没什么用,因为你已经走投无路。你拥有武器,假如身陷重围,你无疑会自我了断。自杀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他们要在萨克见到你,而且要见活口。
“对我而言,这是特别棘手的难题。我一定得说服国安部相信我能单独处理,我能不动声色、毫无困难地把你送到萨克去。你应该知道,此刻我就是在这么做。
“告诉你一句实话,起初我还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们要的人。你在游艇航站穿着普通的正式服装,这是不可思议的粗俗品位。在我看来,假扮游艇玩家而不穿游艇装,任何人做梦都不敢冒这个险。我以为你是故意送来的诱饵,你想办法要让自己遭到逮捕,而我们要的人则从另一个方向逃跑。
“我犹豫不决,于是用其他方法测验你。首先,我在错误的位置寻找钥匙孔。从来没有游艇的气闸设计是从右侧打开的,钥匙孔一直都在左侧,从没变过。对于我犯的错误,你始终未显现任何惊讶,一点都没有。后来我又问你,你的游艇是否曾在六小时内从弗罗伦纳飞到萨克。你说有过——偶尔。这实在不简单,最佳记录也不止九小时。
“于是我判断你不可能是诱饵,你所表现的无知太过分了。你应该就是正确的目标,不是装出来的。我只要等你睡着了——从脸上就能明显看出你极需睡眠——解除你的武装,悄悄用武器指着你。我拿掉你的帽子,最主要是出于好奇。我想看看萨克服装上冒出一颗浅色头发的头是什么样子。”
泰伦斯的眼睛紧盯着针枪。或许坚若看到他的颚部肌肉微微鼓起,也或许只是猜到他在想什么。
“当然我绝不能杀死你,即使你向我扑来。”坚若说“就算为了自卫,我也不可以杀你。但别以为这样你就会有任何优势,只要你动一动,我就马上射掉你一条腿。”
泰伦斯的斗志瞬间消失殆尽。他用双手按住额头,呆呆坐在原处。
坚若轻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