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没有嫌疑的嫌犯

巡逻车转向一侧，在漠然的水泥墙前停住。引擎声嘎然而止，四周一片死寂。

贝莱看着shen边的机qi人“你说什么？”他打破寂静，低声dao。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贝莱等待答覆。

突然有一阵细微而孤独的震动声自远而近，达到小小的高峰，然后逐渐消失。那是另一辆巡逻车从他们附近经过，也许正要赶去一公里外执行什么任务吧，也许那是一辆救人车，正要赶去火场灭火。

贝莱脑中突然岔出一个念tou。他想，不知dao是不是还有人晓得纽约里所有这些弯来弯去的车dao。虽然说无论白天或夜里，整个车dao系统都不会空无一人，但是，一定有某些个别的车dao，多年来已没有人进去过了。突然之间，他清楚记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短篇故事。

这故事与lun敦的车dao有关，以一椿谋杀案作为开始。谋杀案的凶手yu逃往事先安排好的藏匿chu1，地点就在一条车dao的某个角落。凶手奔跑于车dao中，踏过百年来从未受到sao扰的积尘。只要找到那个废弃的dong，他就可以百分之百安全地躲着，等待搜索行动结束。

但是他转错了方向。在这些死氏凄凉、弯弯曲曲的通dao里，他发了一个亵渎神明的疯狂誓言，他说，就算没有上帝和众圣徒的保佑，他也能找到他的避难所。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不guan怎么转都转错方向。从海峡附近的不来顿区到诺里奇，从科芬特里到坎特布里，他就在这些地区间的无尽迷gong中转来转去。他不眠不休地，在lun敦大城下面属于中古时期英格兰的东南角上，从这一tou钻到那一tou。他的衣服碎成一片片，鞋子裂成一条条，他jin疲力竭，只剩最后一点力气。他非常非常疲惫，但却不能停下来。他继续地走，不停地走，前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又一个错误的转弯chu1。

偶尔，他听到车声经过，但总是在下一条车dao。无论他跑得有多快（他这时已经很乐意自动投案了），追过去时却永远只是面对另一条空汤汤的车dao。偶尔，他看见前面远chu1有个出，一个通向城的生命与呼xi的出，但等他走过去时，它却又在更远的远方微微发光。他再度朝它走去，但一个转弯它又消失了。

执行公务的lun敦人驾车通过地下车dao时，偶尔会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静悄悄地一跛一跛朝他们走来。它举起一只半透明的手臂zuo哀求状，它张嘴嚅动，但却没有声音。等它接近时，它会摇摇晃晃，然后消失。

如今，这故事已经从普通的小说变成民间传说。“迷途的lun敦人”已成为地球人所熟悉的一句成语了。

贝莱在纽约的地底shenchu1想起这个故事，忍不住不安地挪动shen躯。

Ｒ·丹尼尔终于开口了，车dao里响起轻轻的回声。“别人可能会听见我们的谈话。”他说。

“在这下面？不可能。好了，现在你说局chang怎么样？”

“他在现场，伊利亚。他是城市居民，并非外世界人。当时他无可避免的有嫌疑。”

“当时？那他现在还有嫌疑吗？”

“没有了。他的无辜很快就得到证实了。例如，他没有携带爆破枪。他也不可能带进去，他是经过一般程序进入太空城的，这点毫无疑问。你也知dao，进入太空城一定要把它解下来。”

“那么，杀人凶qi找到没有？”

“没有，伊利亚。太空城里所有的爆破枪都检查过了，没有一枝在最近几周内发she1过。我们对放she1膛的检查是非常确实的。”

“如此说来，除非凶手把凶qi藏得很好。”

“凶qi在太空城里任何地方都无法藏匿，我们查得很彻底。”

贝莱不耐烦起来：“我是在考虑所有的可能xing。凶qi不是被藏起来，就是在凶手离开时被他带走了。”

“没错。”

“如果你只承认第二zhong可能xing，那么，局chang就没有嫌疑。”

“对。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对他zuo了脑波解析。”

“什么？”

“脑波解析。我是说对脑细胞电磁场zuo分析解释。”

“噢。”贝莱听不懂。“结果怎么样？”

“它能显示一个人的xing情及情绪状态。我们对安德比局chang的解析结果显示，他不会杀害沙顿博士，绝对不会。”

“对，”贝莱表示同意：“他不是那zhong人。我早就可以告诉你了”

“有客观的资料总是比较好。当然，我们太空城里的每个人也都愿意接受了脑波解析。”

“结果是没有人涉嫌吧？”

“毫无疑问。所以我们才知dao凶手一定是城市居民。”

“嗯，很好，那么我们只要叫全城市的人都来接受你们那zhong可爱小程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