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设计一局棋

贝莱醒后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在routi上，他已经准备好了，但他心里却仍然不踏实。这倒不是说他一觉醒来面对苍白的晨光，突然对自己的推理失去了信心，而是他想到自己必须去面对那些索拉利人。

他真能知dao他们的反应吗？还是他依旧在瞎子摸象？

最先出现的是格娜狄亚。当然，这事对她而言最简单，因为她就在这幢屋子里，只要利用屋内的电信网络就能找到她。格娜狄亚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十分苍白，pei上一袭白色chang袍，看起来仿佛一座冷冰冰的塑像。

她无助地望着贝莱。贝莱温和地对她笑笑，她似乎因为他的笑容而安心了些。

接着，众人一一出现。代理安全署chang阿托毕希在格娜狄亚之后出现，这家伙显得又瘦又憔悴，大下ba抬得高高的，一副颇不以为然的表情。接着是李比，这个机qi人学专家一副很不耐烦、很愤怒的样子，下垂的眼pi还不时会动一下。社会学家奎ma特看起来有点疲惫，他那双凹陷的眼睛望着贝莱笑，有点纡尊降贵的味dao，好像在说，我们亲自见过面，所以比较熟。

克罗丽莎·甘托萝看到有这么多人会面，似乎有点不自在。她瞥了格娜狄亚一眼，很清楚地哼了一声，然后就两眼直直望着地上。索耳医生最后出现，他形容枯槁，好像生病了一样。

除了古鲁厄，每个人都参与会面了。古鲁厄正在缓慢康复中，ti力还不足以出席这场会议。贝莱想，好吧，不guan他了，开会吧。

每个人都穿了正式的服装，坐在各自的房间里，每个房间的窗帘都低垂的。丹尼尔安排得很好，贝莱想，真希望丹尼尔接着要zuo的事能zuo得更好。

他望着这些外世界人的脸，心冬冬地tiao。这些人的影像从各自的房间里看着他，每个房间的光线、家ju、饰物jiao杂成一团，令人有点tou昏眼花。

贝莱开口：“我想跟各位就动机、机会和方法三个项目，来讨论瑞开·达尔曼博士这桩谋杀案。讨论的顺序也如同刚才所说的——”

阿托毕希打断他：“你这篇演讲会很chang吗？”

贝莱厉声dao：“可能很chang！我被请来这里调查一桩谋杀案，这工作是我的专chang也是我的职业，只有我最清楚该怎么zuo。”他想，从现在起，他不能再受制于他们，否则这整个安排就白费了。要支pei他们！支pei他们！

他尽可能以尖刻严厉的字句继续说“第一谈动机。在这三个要讨论的项目中，动机可以说是令人最不满意的一项。机会和方法是客观xing的，可以zuo事实的调查。动机则是主观xing的，也许可借由观察而得知。比如说，因为人遭到某zhong已知的屈辱而加以报复。但这也可能完全无法借由观察而得知，比如一个行为检点的人，内心怀有一zhong非理xing的杀人恨意，但却从不曾将这zhong恨意表现出来。

“现在，你们几乎已先后告诉我，相信格娜狄亚·达尔曼杀了人。当然，你们没有一个曾提示我还有另一个嫌疑犯的存在。格娜狄亚有杀人的动机吗？李比博士提供了一个动机，他说格娜狄亚常和她丈夫吵架，后来格娜狄亚也向我承认了这件事。吵架会令人盛怒，这是常理，而一个人盛怒之下会有杀机，没错。

“问题是，她是唯一一个有动机的人吗？我不知dao。李比博士自己——”

“说话小心点，地球人！”这个机qi人学专家几乎tiao了起来，伸出手僵ying地指着贝莱说。

“我只是在推理而已，”贝莱冷漠地看着他“你，李比博士，最近你正在跟达尔曼博士一起研制新的机qi人模型。在机qi人学方面，你是索拉利世界数一数二的专家。你是这么说的，我相信你。”

李比毫不掩饰他得意的笑容。

贝莱继续说：“不过我听说达尔曼博士并不赞成你的一些作为，所以打算跟你拆伙。”

“胡说！”

“也许吧。但如果这是真的，你不也有一个动机，要趁他和你拆伙之前、趁他公然羞辱你之前，先把他除掉吗？我有个感觉，你绝不是能够轻易忍受这zhong羞辱的人。”

贝莱不让李比有反驳的机会，很快接下去说“而你，甘托萝太太，达尔曼博士一死，你就能负责主guan培养胚胎的事务了。”

“开玩笑！这个我们早就谈过了！”克罗丽莎痛苦地叫dao。

“我知dao我们谈过，但这一点我还是要列入考虑范围之内。至于奎ma特博士，你常常跟达尔曼博士下棋，你也许会因为输的次数太多而恼羞成怒。”

这位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