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尼弗多大了？”诺曼问，很兴自己回忆起了这个名字。还有她的丈夫叫什么名字来着？诺曼记得他是个理学家，差不多是这样。棕的发，白里透红的肤，蓄着胡，蝴蝶形领结。

“海底。去太空船那儿。”

诺曼突然到一阵寒意油然而起。他在为联航空理局活时，遇到过恐怖的景象。有一次在芝加哥，飞机坠毁现场遍布整整一个农场的范围，他踩到一个粘粘的东西，本以为是青蛙，但实际上是一只掌心向上的儿童断手。另一次，他还看到一个被烧焦的男人躯，依然被安全带绑在椅上，只是这把椅已被抛到一幢郊区住宅的后院内，笔直地竖在手提式塑胶幼儿游泳池的旁边。在达拉斯，他看到调查人员在郊外住宅的屋上收集四分五裂的尸，把它们放袋中…

诺曼问：“你还吃它们吗？”

“唔，你不会喜这儿的，糟得很。不过我给你的回答是否定的，”她说，一边把手指关节得格格响“我已经知如何驯养它们，因此我现在再也没法吃章鱼啦。这倒提醒了我：你对哈罗德·恩斯有多少了解？”

“可是这有1000英尺呢。他们不是用可潜的机人调查吗？”

“你的似乎很。”诺曼说。甚至她的手看上去都很结实，他思忖。

“你是说他已经退役？”

“噢，到目前为止这只是传说。但是，你的来到似乎证实了这传说。”

“9岁啦。她现在是埃文斯顿小联队的投手。功课不怎么样，投球却得很。”她的回答自豪之意。“你的家如何？呢？”

“有趣的。当你意识到这些动有灵、能被驯服时，你会产生一异样的觉，尤其是章鱼。你知，章鱼比狗还聪明，可以成为一更佳的。这是一奇妙的、聪慧的、情的动，我是说章鱼。只是我们从来没有那样看待它们而已。”

“什么传说？”

“送到哪里？”

“只是谣传嘛。”贝思说“休息一会儿吧，诺曼。我想你需要休息了。”

可是现在，要准备到1000英尺的海底去调查残骸…

“你没事吧？”贝思问。“你的脸很苍白。”

“你是说乔治？我们在三年前离婚了。”贝思回答“乔治在日内瓦的欧洲研究中心待了一年，寻找异粒。我想他要找的都找到了。她是位法国人，他说她是个烹调好手。”她耸耸肩。“不怎么说，我的工作展顺利。过去的一年里，我一直在和足类动打——鱿鱼和章鱼。”

在飞机坠落现场行调查工作的人，要有非凡的心理警戒，才不会被所见所闻吓垮。然而，在那场合从来不会有个人危险，上不会冒任何风险。那风险无非是几场噩梦而已。

“其实1000英尺不算，”贝思说“技术上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已经有海军潜员在那儿啦。传说是潜员已经在那儿建起一个栖息地，因此我们这个小组可以下去，在海底待上一个星期左右，并且打开那艘太空船。”

“我？为什么不能应付自如呢？”诺曼朝下看了一自己熟悉的大肚。老是跟在他后面，他对此采取些措施。他不时地被鼓起一阵劲，到育馆去练几天，可是他似乎始终未能使肚瘦一圈。其真实原因是这一切对他来说无伤大雅。他已经53岁啦，而且是个大学教授。他才不在乎呢。

“他们将把我们送到下面去。”贝思回答。

“备武。”贝思说“他是五角大楼的人，担任武备方面的顾问。但是，他怎么会来主持这项计划呢？”

“她情况不错。孩们也不赖。姆在芝加哥大学二年级，艾在安多弗。你的…”

“这项工作怎么样？”

“我原先不知有谁谈论过下到那儿去。”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可能。”诺曼说着，拍拍自己的肚。

“真叫我无法回答。”诺曼说。他坐在床铺上，踢掉了鞋。他突然到十分疲劳。贝思倚靠在房门。

“1981年就退役啦。他原先是加利福尼亚技术学院训练来的航空工程师，退役后为格拉曼了一阵，然后是科学院海军科学委员会的成员，接着是国防副长助理，DSARC的成员，也就是防卫系统采购评估会的成员，再就是国防科学委员会的成员。这个组织负责为三军参谋长和国防长提建议。”

“建议他们什么？”

“事实证明，这也是件好事。”贝思说“我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信心十足。你呢？你认为自己能应付自如吗？”

“我一直在四打听。恩斯本就不是海军的人。只是他原来服役于海军。”

“毫无了解，问这吗？”

这时他想到一个问题：“你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充满信心，这是什么意思？会发生什么？”

“哦，诺曼。”她笑了。“你还是把什么东西都和品连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