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4）

“神人同形的问题”

“我不是在说玩笑话，”诺曼说dao“我认为我们得考虑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要把它打开？”

“为什么呢？”ba恩斯问dao。“听我说，我刚才打完电话——”

“——我知dao，”诺曼打断他，说dao“不过也许我们应当三思而后行。”他从眼角的余光看见di娜正不住地点tou。哈里lou出疑虑的神色。贝思rou着眼睛，像是要睡觉的样子。

“你是害怕了，还是有实质xing的意见？”ba恩斯问dao。

“我有一zhong感觉，”哈里说dao“我觉得诺曼要发表他自己的高见了。”

“是的，”诺曼承认dao“我的确在报告中写了我的看法。”

在他的报告中，他把这个问题称为“神人同形的问题”这个问题实际上就是每一个曾经想到或写到过关于外太空生命的人，都把它设想为与人类一样的生命。即使它看上去不像人——无论它是个爬虫或昆虫，或者是个ju有神奇智慧的水晶球——它的所作所为都没有离开人类的模式。

“你说的是电影。”ba恩斯说dao。

“我说的也包括研究报告和论文。无论是电影的编导还是大学的教授，他们心目中的外太空智能生物基本上来说还是人——ju有人类的价值观、人类的理解力，以人类的方式探索一个人类可以理解的宇宙，而且一般都ju备人形——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ba，如此等等。”

“所以呢？”

“所以嘛，”诺曼说dao“那显然是无稽之谈。首先，人类要想理解其自shen千差万别的表现，就已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比方说美国人和日本人之间，就存在着极大的差异。美国人和日本人对世界的看法，就南辕北辙、大相径ting。”

“是的，是的，”ba恩斯不耐烦地说dao“我们都知dao日本人与我们不同——”

“——所以当你遇到一个新的生命形式的时候，这其中的差别恐怕就真的无法理解了。这个新生命形式的价值观念和lun理dao德叮能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你是说它可能不信仰我们的神，不相信‘汝不可杀生’之类的教诲。”ba恩斯的语气仍然显得很不耐烦。

“不是的。”诺曼说“我是说这个生命形式也许是杀不死的，或者它gen本就没有‘杀’的概念。”

ba恩斯停了一下后问dao：“这个生命形式也许是杀不死的？”

诺曼点点tou。“有人曾经说过，如果一个生灵没有手臂，你也就无法打断它的手臂了。”

“杀不死的？你是说它是永生的？”

“我说不上来，”诺曼答dao“这是个问题。”

“我是说，天哪，竟会有杀不死的东西，”ba恩斯说dao“那我们怎么把它杀死呢？”他咬了咬自己的嘴chun。“我并不想把那个球ti打开，把一个杀不死的怪物放出来。”

哈里笑起来。“这样就没得升职了，哈罗德。”

ba恩斯看着监视qi，他可以从几个不同角度来看那只闪亮的球。最后他说：“不，这简直荒唐。没有不死的生灵，我们说得对吗，贝思？”

“不对。”贝思说dao“可以这么说，我们这个星球上有些生命形式就是永生的。像细菌和酵母这样的单细胞有机ti，似乎就可以无限期地活下去。”

“酵母。”ba恩斯嗤之以鼻。“我们谈的不是酵母。”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病毒都可以被看作是不死的。”

“病毒？”ba恩斯坐到椅子上。他没有考虑到病毒。“但可能xing有多大？你说呢，哈里？”

“我认为，”哈里说dao“其可能xing大大超过了我们到目前为止所提到的。我们目前只考虑了三维的生命形式，即生活在我们的三维宇宙中的生命形式——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我们所认识的三维宇宙。有些人认为我们这个宇宙ju有9维或11维。”

ba恩斯似乎厌烦了。

“只不过其他6维非常小，所以我们没有注意到它们就是了。”

ba恩斯rou了rou眼睛。

“所以说这个生灵，”哈里接着说dao“也许是多维的，这样它就不存在于——至少不完全存在于——我们通常所认识的三维空间中。作个最简单的假设，如果它是个四维生命，那么我们无论什么时候看它，所看到的都只是它的一bu分，因为它有很大一bu分存在于第四维。所以想杀死它就非常困难。如果它是一个五维生命——”

“——且慢。为什么在此之前你们都没这么说过？”

“我们以为你知dao呢。”哈里说dao。

“知dao杀不死的五维生命？谁也没有跟我说过半个字。”他摇摇tou。“把这个东西打开可能是非常危险的。”

“是的，可能是这样。”

“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让人左右为难的潘多拉盒①。”

①Pandora’s波x：潘多拉是主神宙斯因普罗米修斯偷盗火zhong给人类而图谋报复，命火神用黏土zuo成的地上的第一个女人，她不顾禁令打开内装各zhong灾难和祸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