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你有何感受?”拉穆斯医生说。
“生气,”珍妮特·罗斯说“气死了。我是说那个护士就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一切。她假装并不理解发生的事情,可她心里很清楚。”
“你生气,为了…”拉穆斯医生的说话声低了下来。
“为手术,为本森。他们自作主张就动了手术。我从一开始——从该死的一开始——就告诉他们那是个馊主意,可埃利斯、莫里斯和麦克弗森都想进行手术。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扬,特别是莫里斯。当我在康复房里看见他两眼jin盯着本森——本森扎着绷带,脸色如土——我简直快要疯了。”
“为什么?”
“因为他那样苍白,因为他,哦——”
她停止讲话,思索答案,但并没有想出符合逻辑的回答。
“我猜想手术是成功的,”拉穆斯医生说“大多数人手术后都会脸色苍白,有什么使你如此恼火?”
她一语不发。最后她说:“我不知dao。”
她听见拉穆斯医生在椅子里挪了挪shenti,她看不见他,因为她躺在chang沙发上而拉穆斯医生则坐在她touding后面。房间里出现了chang时间的沉默,她凝望着天花板,不知说什么好。她心luan如麻,gen本理不出个tou绪。最后拉穆斯医生说:“那个护士在场似乎对你很重要。”
“是吗?”
“行了,你自己说的。”
“我没注意。”
“你说护士站在那里,心里明白发生的一切…到底发生什么啦?”
“我简直快要疯了。”
“可你又不知dao这是为什么?…”
“不,我知dao,”她说“是莫里斯。他实在是大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拉穆斯重复dao。
“大自信了。”
“你说自以为是。”
“听着,我别无其它的意思,只是——”她突然停了下来。她很生气,她自己都从她的讲话声里感受到了这一点。
“你现在还很生气,”拉穆斯说。
“非常生气。”
“为什么?”
她过了好久说:“他们不听我的话。”
“谁不听你的话?”
“一个也不听。麦克弗森,埃利斯,莫里斯,谁也不听我的话。”
“你对埃利斯医生或麦克弗森医生说过你生气了吗?”
“没有。”
“但你对莫里斯医生表明了这一点。”
“是的。”他想让她明白什么dao理,可她又看不出来。通常到这时候她会恍然大悟,但这次——
“莫里斯医生有多大年纪?”
“我不知dao。和我差不多大。三十,三十一左右吧。”
“和你差不多大。”
他的这zhong重复习惯令她暴tiao如雷。“是的,真见鬼,和我差不多大。”
“并且是个外科医生。”
“没错…”
“对你视为同年龄的人是不是更容易生气?”
“或许吧。我没有想过。”
“你父亲也是一名外科医生,但他不是你的同龄人。”
“这不用你来解释,”她说。
“你还在生气。”
她叹了口气。“我们换个话题吧。”
“行啊,”他轻松他说,这zhong轻松的口气她有时候喜欢,有时候憎恨。
莫里斯讨厌进行“初诊接待”——“初诊接待”的工作人员大多是门诊心理学家,这zhong谈话冗chang而又烦人。最近的一项统计表明,进神经jing1神病研究室的四十个新病人中只有一个接受了进一步的治疗,八十三个病人中只有一个是因为行为特征被作为qi质xing脑病患者而接收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