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珂莉安渡过莱茵河，来到双角

Ⅰ

乘船渡过莱茵河的时候，一阵nong1雾从上liu飘过来。仿佛冬日的云层沉降到地面上似的，转眼之间河谷已经被返青的灰色气ti淹没了。

眼睛无法看到的冬日女神，用冰冷shirun的手抚过每个人。蓦然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衣服和帽子，都好像浸过水一样shi淋淋的。

站在渡过莱茵河的小船上，珂莉安立起衣领抵御寒气。吐出的呼xi应该是白茫茫的，不过随着吐气的同时，立刻rong进周围的nong1雾之中，再也看不见了。亚历克时不时发出盛大的pen嚏声打破这zhong平静。

小船到达东岸，周围热闹起来了。摆渡码tou上有很多艺人，拉着小提琴，唱着liu行的歌谣，迎接观光客的到来。这是最近刚刚开始liu行的“罗lei莱”：

不知是何缘故，我竟是如此悲伤；

一个古老童话，我总是难以遗忘。

天色以晚，空气清凉，

莱茵河静静地liu淌，落日的余晖照耀山岗。

“是首很感伤的歌曲啊。”

拉斐特回应着蒙塔榭的话：

“不过，曲子不错嘛。”

“还行，不是太差。”蒙塔榭勉勉强强地承认了。jin接着，他问：

“作者是谁？”

“作词的是海因里希·海涅，作曲是弗里德里希·西尔歇尔。”

“你很清楚嘛。”

“海涅是最近很受欢迎的诗人呢。”

已经正午时分了，一行四人到chu1找吃饭的地方。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总算看到高台上有一家小饭馆。他们正要进门，大约十个英国人正好从里面走出来。拉斐特用德语向正在收拾桌子的店主搭话：

“英国人真多啊。”

“嗯，没错。英国人越来越多，我都不得不让我儿子学英语了。客人里差不多有一半都是英国人，不懂英语连生意都没法zuo了。时代真是变了啊。”

听起来像是抱怨，店主的脸色却是很高兴的样子。一年有六万多客人从英国来观光，他当然高兴。

“来了这么多英国人，不会惹什么麻烦吗？”

“倒也没什么麻烦的，对了对了，那些英国佬不知dao为什么，最喜欢幽灵鬼怪之类的怪谈的怪谈。喏，那不是有座小城吗？”

店主cu壮的手指指向玻璃窗外。

“雾太大了，看不清。”

“就在那边哦。雾散了就能看见了，等会就好。”

店主一边说，一边把装面包的篮子摆上桌。

“之前有个英国佬来了，指着那座城，问个没完没了。什么城里有没有幽灵出没之类的。”

“真的有吗？”

“怎么可能。不过是大概一百年前，为了向行商旅人收通行税建起的小城堡罢了，哪有什么幽灵出没，最多只有强行征税的下等差人出没而已。不过，那些人比幽灵还讨厌呢——我要是这么说，可讨不了客人欢喜。是吧，客观？”

“那倒是。那么，你怎么回答呢？”

听到拉斐特的问题，店主善意地笑笑：

“我跟他说，城堡里有xi血鬼出没。这么一说，那个英国佬果然大为高兴，还刨gen问底地问了半天，什么样的xi血鬼啊，是男的是女的啦，是贵族还是平民啦…真是，简直像是有mao病。”

店主眨了眨眼，耸耸肩。

正在这时候，老板娘端着香penpen的童子ji汤送过来了，听到老板的话问dao：

“哎呀，你这老鬼，你又在说xi血鬼出没的事了呀？”

“说了呀，那不是为了zuo生意嘛。怎么了？”

“哎呀，我说的是完全不一样的话。这不是lou馅了吗。”

“你说了什么？”

“我说有狼人出没。这么一说，对方也很高兴，后来就东拉西扯的说了好多。”

“嗨，你瞎担心什么。xi血鬼和狼人不是差不多的东西吗。只有英国佬才会对这zhong东西上心，再说那些人这辈子也不会再到这莱茵河第二次了。他们只有看看美景，听听恐怖的故事，也就心满意足地回英国去了。这不是一生的美好回忆吗。我们哪，只要给他们制造一点回忆就好了。他们应该感激我们呢。”

老板的演说很jing1彩，几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想鼓掌了。

在桌子上摆好餐ju以后，老板立刻回到厨房。脸dan红扑扑的显出很好的气色，不过有点fei胖的老板娘悄声问他：

“喂，那几个客人你觉得怎么样？”

“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不过有点奇怪。又不像是一家人，到底是来干嘛的呢？”

“好像也不是拐骗女孩子来贩卖的吧…难dao说，他们是跟‘双角兽之塔’有什么瓜葛的人？”

“怎么会呢，不是有个女孩子吗。再说就算他们是，也不要多guan闲事的好。反正跟我们没关系。”

老板把四zhong面包堆得满满的篮子送出来的时候，亚历克向他搭话。他刚刚读了店里的宣传广告词。

“这上面写着贝多芬来过这里，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嗯，应该是去年…”

“别骗人了。贝多芬三年前就去世了。”

“真的是去年夏天来的。就在那边那张桌子上，我送了他三支mo泽尔putao酒呢。”

亚历克忍不住了，冲老板大叫：

“你知dao吗，世纪著名大作曲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