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要到三楼去吧?管家不是明确地禁止我们了吗?”
“就是您说的‘该不会’。”
北本先生低声地自言自语,这种事情即猜对了也不会令人觉得高兴。然后北本先生竟然看也不看长田一眼,便着急地往前走去,一点都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有那么糟吗?”
“当然!这次说不定真的会出事呢!被禁止的事一定有它的理由,我们不能去破坏禁忌。”
北本先生加快了脚步,唐泽和根岸也跟了上去,而前来通知他们的长田,也急忙小跑步追上他们。
“北本先生!您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听到唐泽这么问,北本先生回过头来,两眼露出苦涩的光芒。
“我知道的只有一点点,而这‘一点点’说不定还是我的自以为是呢。”
他的回答,使得唐泽无法再往下问。
“大概没有人能够知道全部的事实吧?我们只能推测罢了。”
Ⅲ
丰永刚过的三十年人生,涂满了“自负”及“不满”两种色彩。就像耕平及北本先生所观察、判断的一样,丰永是个去哪里都无法完全满足的人,因为他非常需要别人的赞赏及服从,但是他从未自别人那里得到这方面的满足。
丰永从小就希望受到他人注目,在小学的时候想当班级干部、中学的时候则想当学生会长。高中的时候好不容易当上橄榄球社社长,却因为社员们造反而结束了他短暂的政权。丰永在六星期的暑假中,没有一天停止练习;由于他自己非常热衷、勤奋又充满精力,便也要求社员们也这么做,但是其余的社员们并不像他那么努力,于是想要自由及空间的社员们便团结起来罢免了他。
“可恶,每个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这种想法成了丰永的人生态度。为了不让别人瞧不起自己,他便自己站起来领导大家,以实力和成绩得到他人的认同。丰永一直这么想着,并在各种情况下实行自己的想法。高中时代,校方介入了橄榄球社的造反骚动,使得丰永辞去了社长的职位;这个痛苦的经验让他学习到一件事:想要实行什么想法的时候,必
须要有强者给自己撑腰。大学时代,丰永加入了“应援团’’(译注:指专门在各种比赛时,到会场替学校校队加油的队伍,与啦啦队相似,但没有女生,全是男生,以口号、吆喝为主),并兼作校长的私人秘书及保镖;虽然他的成绩不是特别好,却一毕业就当上附属高中的体育老师。但是在高中任教时,也有学生因为太严苛的练习而住院,因此丰永便被调到新成立的人材开发中心。
然后,丰永现在为了保住领队的权威及自尊心,竟然要触犯黄昏庄园的的禁忌。
当然,丰永有他自己的一套正义。他是坐上幽灵列车乘客的领队,至少他是这么想的,而因为他当上了领队,他就要让所有人平安地到达目的地。
尽管这是丰永单方面的自以为是,但他的责任感却是如假包换的。即使他想看到像耕平那样爱造反的人,或是像唐泽那样爱抱怨的人能够降伏于他的样子,他仍具有身为领队的责任感。
“不过这屋子还真大!光是这条走廊就比我住的大厦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