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打算怎么办?”
“这种时刻的台词,很早以前就被定型啦,那就是‘出国去’。幸亏这个世界没有被统一成一个国家。”
亚弓转过身去,握住木然站立着的母亲的手。那种握法非常的粗暴“走吧!”这句话的语气也很冷漠,因为她不习惯温柔的表现方法,耕平觉得自己好像可以理解亚弓的心情。亚弓面无表情的从伫立的三个人面前走过,没有说一声再见。三个人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样比较适合亚弓,三个人就在沉默中目送着亚弓和她的母亲。
以后,小田切亚弓必须守护着形同废人的母亲,还必须为自己的演唱会出现伤亡者负起责任。她会被带到警察局录口供,对她的偶像形象将造成伤害,她大概得从零做起吧。这些事都必须由她自己承担,不是旁人可以介入的。
北本先生低声对耕平说:“怎么样,她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女人吧?”
“也许吧,不过,不管怎样,都是与我无缘的女人。”
“万一有缘,就是她继承了父亲的邪恶,再来找耕平和来梦麻烦的时候吧。”这就是耕平所做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庸俗结论。由她这次的言行来看,并没有转向正义的迹象,只是藉此抒发了她个人积压已久的怨念,同时利用耕平和来梦铲除了她最大的阻碍者,这样的色彩反而比较浓厚。不过为了双方着想,耕平当然不希望事情会演变成那样。据北本先生说,她的手上还有很多幅铜板画跟《圣蛇灵连祷书》。而耕平为了保护来梦跟自己,今后也不会再吝于使用自己所拥有的力量了。
在富士山地区,晚秋的太阳已经快要完全沉没了,那是个从黑暗中被解放出来的金黄色和深红色的圆盘。才刚看到星得在将暗未暗的天空里开始闪烁时,就又被突然了现在地面上的巨大星座遮盖了天空所有的光芒。停电结束,东京的电气光芒又恢复了正常。这是十一月一日,下午六点。从能户耕平和立花来梦再会后,大约经过了四十八个小时。
“电梯会动了。”
来梦向大家报告。亚弓和母亲已经下楼去了。不过看来耕平和其他人不用再走六十层楼下去了。
可以乘坐四十个人的电梯,只乘载了三个人往下滑落。在电梯里面,耕平发出疲惫的叹息声,也不算是发问的喃喃的说:“这件事算是结束了吗?”
“对我们而言算是结束了,之后的事就交给警察和政府了。至于圣路加斯大学就要靠池之内啦。不过,除了说这是一种原因不明的怪异现象之外,恐怕也没办法做什么正式的发表了。”
耕平边听北本先生所做的稳健总结,心里边想着“或许,什么都没有结束吧?”结果,近石不是全能的,也没有领会到真理。他一定只是读了《圣蛇灵连祷书》,理解了其中一部分,再撷取对自己所读的一部分而已。运用在自己的欲望上而已。他得意洋洋对耕平说的那些话,也都只是对自己有利的那部分而已。拜蛇教、《圣蛇灵连祷书》、异世界、异世界居民,还是完全没有交代出一个清晰的全貌--如果有所谓的全貌存在的话。
魔道这种东西毕竟不是人类可以操纵的,控制不了野心和欲望就只有走上自灭一途。就像麻药一样,自我膨胀,自我陶醉的结果,就是走向破灭。耕平再次觉得这种东西没有必要拥有,也没有必要使用。
走出旅馆,一整列的街灯闪耀着白色的光芒,走在街道上的人都发出喜悦的欢声。异常的一天终于结束了,至少,目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