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并不是铅弹,而是一种经过特殊化学处理所凝固的盐,这种盐在摄氏三六点五度,也就是在人的正常体温下将会在一小时之后开始溶化,然后某种特殊的生物碱的致死毒药,将会渗透到你的身体里。!
对我们这些唯物主义者来说,神与来世都是不存在的,不过对你们天主教徒而言,假使神真的存在的话,或许会出现奇迹吧!
马利诺夫缓缓地向后转身。
达斯维达涅(再见)
等一下!
嘶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马利诺夫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米开里内。
有解药吗?那种毒药
从对方扭曲的表情和声音就知道他已经屈服了。马利诺夫点点头。
有。
在哪里?
就在我的口袋里。只要你愿意,立刻就能给你。
对着眼神飘乎不定,迟迟无法下定决心而焦躁不安的米开里内,马利诺夫毫不留情地说道。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我知道,可是我能说些什么呢?我所知道的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啊!
别谦虚了,你也算是个人物吧!
我知道的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真的!
重不重要我自己会判断,你只管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就对了。你对克烈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马利诺夫弯下身,抓住米开里内的手腕。
透过手掌,这个意大利人真实的想法立刻反应出来。
看样子你应该知道。
米开里内明显地颤抖了起来,感觉就像胃里被丢进冰块似的,透凉的汗水从额头上冒出来。因为他的一只手按住了受伤的另一只手,所以只能任冷汗直流。
回答我!
马利诺夫的怒斥飞来。
不、不知道!
这是一声几近哀嚎的回答。在恐惧与心理压迫的的夹击之下,恐慌开始产生。
不知道!我不知道!
米开里内像是要挣脱禁锢似地叫嚷着,有如心智丧失一般。马利诺夫冷冷地注视对手的丑态,他并未傲慢地认为光靠自己的恫吓,就能够让一个武装右翼组织的中坚干部如此狼狈。若非提起克烈之名,对方也不致于在内心蒙受如此巨大的恐惧。这个男人认识克烈,而且只要提起克烈的名字,就会因为受到的催眠暗示而死亡。无论如何,这家伙确实是敌人的一份子没错。
马利诺夫想起在暮霭笼罩的道路上被射杀的妻子,也想起仍然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无论克烈身边的人将面临多么悲惨的死亡命运,都不值得同情,非但如此,他还要亲手为他们带来悲惨的结局。
马利诺夫双手抓住米开里内的领口,徐徐地加重力道将他捆紧。米开里内停止挣扎,并无力地咳嗽起来。马利诺夫一只手伸入口袋,按下日制数位录音机的录音键。
你给我听清楚了
马利诺夫低声说道。
我劝你拿出胆量好好回答,把你知道的关于克烈的一切都说出来。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会当场把你给杀了。
米开里内直冒冷汗,透过恐惧看着眼前这名俄罗斯人。